姜如烟早些时候在苏离那边，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江秋寒此次出去后的事情。
江秋寒这次带着小春和丽姑一起出城，目的则在于叫那些杀手信服。
这一次行动，江秋寒那边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大理寺里留下的下人们没有一个知晓江大人带着夫人究竟去何处疗养了。
苏离告诉姜如烟，此番江秋寒不仅仅抓住了江湖上的杀手，而且还又抓住了一个来自暗门的杀手。
姜如烟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好奇问道，“那这样暗门的人是不是都可以被抓住了？”
苏离闻言轻笑一声，“暗门的人哪有那么好抓？暗门的人不单单存在于大晏，更是存在于整个九州。在九州之中，与暗门有所牵扯的权贵已经足够再重新建立一个国都。故而想要铲除整个暗门，可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姜如烟知晓暗门强大，却没有想到暗门竟是会强到这种地步。
姜如烟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这次要好好询问一番江秋寒关于暗门的事情。
寒风吹拂，吹的姜如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姜如烟哈了口气，站在门口左等右等都是不曾瞧见江秋寒的身影。
如同小蝶所言，江秋寒的侍卫军早早便是回来了。
不过他们回来后一言不发，只说大人的吩咐，给他们每个人一个月的假期。
这个月内，他们都将离开离悠城，谁都无法找到。
说是放假，其实更像是让他们暂且离开离悠城避难一样。
姜如烟心上虽然有困惑，可却也没有问出口。
这一批侍卫军皆是江秋寒的心腹，他们能够跟在江秋寒的身边，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有对江秋寒的绝对衷心。
姜如烟曾经听陈琪年提起过这支侍卫军。
陈琪年说，这里聚集的都是亡命之徒，有的是曾经受过江秋寒恩惠，愿意拿命来报答的。
而其他的则是一些不得不隐去身份，藏匿在这世间之人。
他们大多是这世间穷凶极恶之人，一个个地皆是身负命案或者其他，是朝臣们分外畏惧的存在。
“既然是罪人，江秋寒怎么会留他们在身边？那不是养虎为患么？”姜如烟困惑问道。
“有些罪人，他犯的罪并不一定是真正的罪。”陈琪年如是说道，“比如这支侍卫军里有个人，他先前杀了一户人家十八口人，连那户人家的丫鬟都没有放过。你觉得这样的人是不是穷凶极恶的罪人呢？”
姜如烟思忖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他杀的那户人虐杀了他的妻女，甚至在杀死她们之前，还对她们实行了惨无人道的强暴。包括那户人家的小丫鬟，也是其中的作案人。”陈琪年说道。
姜如烟陷入了片刻沉思，陈琪年瞧着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她也要说出：那也不该以仇报仇这种话。
陈琪年不由得打趣道，“怎的，你也是觉得这个人做错了？当时县衙发布悬赏令抓捕他，他走投无路预备自首，结果却遇到了秋寒。”
陈琪年顿了顿，眼睛亦是不由得眯了起来。
他想起那日江秋寒将那个男子带回来的场景，那人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也是又脏又破，瞧着与街边行乞的乞丐并无二样。
可江秋寒却说，他的一片衷心无人可比，若是不将他留在身边，那才是对大理寺的一大损失。
事实证明，江秋寒的确没有看走眼。
这个男子如今是江秋寒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也是最衷心的一把。
江秋寒当年凭借自己的身份庇护他躲过了死罪，而他这些年来，也是将自己这条命悉数献给了江秋寒。
这样的人物，放眼望去整个大晏，怕是也只有江秋寒能够发掘。
“我只是觉得，他或许是爱着他的妻女，可是他却没有旁人所看着的那般爱。”姜如烟说道。
这一句话听得陈琪年颇为困惑，他不曾言语，只是用眼神示意姜如烟继续说下去。
“倘若死的只是他的妻子，我尚且可以理解他活在这世间是为了照顾女儿。可是他的妻女都已经死去，若是他真的爱他们，他在了结了仇人后则会自戕，而不是如你所说，一直在过着颠沛流离的逃难生活。”姜如烟解释道。
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听得陈琪年陷入沉思。
姜如烟继续说道，“他是真的爱他的妻女，但是他也是真的爱他的命。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挑拨他与江秋寒的关系，只是这些话是我自己心中所想的。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晓。”
在姜如烟说完这话后的不久，那名一直被江秋寒所重用的侍卫则是被安排了一次极其危险的任务。
在那次任务里，他没有去营救装死的江秋寒，而是趁着混乱时自己逃跑。
那之后，姜如烟便再也没有听过这个人的消息了。
这件事过后，侍卫军的人选又是换了一次血。
这一次留下来的，皆是经过考验的，或者说有着把柄被江秋寒捏在手里的。
陈琪年告诉姜如烟，这些人的把柄或许是关乎性命的，又或者是关乎他们十分在意的人。
听着残忍，可这也的确是确保他们不会背叛自己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