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子虽然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宝,但也是寻常人家素来宝贝的富贵盒子,专门用以存放珍贵的珠宝首饰的,抑或者黄金银两之类的。
可是小蝶打开盒子的瞬间,里头并非是什么珍贵宝贝,而是几根做工精细的金针。
姜如烟接过盒子,这金针是苏离亲手为她打磨,可验苏离笔记上所有的毒。
姜如烟洗过双手,随后取出一根金针。
先前苏离不放心姜如烟一人,曾经在密室里教过她不少笔记上的医术。
金针验毒便是其中之一。
姜如烟将金针送入丫鬟太阳穴,稍待片刻,她取出金针。
金针验毒看的并非是金针变色,而是金针所带出的血色。
姜如烟细细查看了一眼那血液色泽,眉头紧锁。
她利落地收拾好金针,随后又是清洗了一下双手。
小蝶捧着盒子,而姜如烟则是冷笑着站直身子,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她是中毒身亡,并非是咬舌自尽。有人催了这毒引的发作,才导致了她的暴毙。”姜如烟说道。
众人哗然,纷纷害怕地低下头,生怕叫姜如烟怀疑到自己身上。
姜如烟摇晃着团扇,静静地打量了一番这四周的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姜蓁蓁身上。
她如何不知晓姜蓁蓁的心思,可是眼下,纵然自己一张嘴说她有罪,也是拿她没有法子的。
证据,没有这样东西,一旦自己说了是姜蓁蓁的错,届时姜忠怪罪到自己身上来,怕是一张嘴难以交代的了。
姜如烟眉眼微动,再抬眸时已是有了主意,“这婢子乃是被人下毒毒死的,尚书府上居然是会出这样子的事情,着实是令人觉着羞愧万分的。传我的意思,严查下毒之事。至于这个婢子,厚葬了罢。她每个月的工钱依旧送到她家里那儿去。”
言罢,姜如烟起身便是预备回去寝屋休息的了。
这一番折腾,自己的好心情早已是被折腾的一点都没有的了,只觉着周身疲惫不堪,只想要赶紧休息下的。
姜蓁蓁却是兀地跪倒在地,行大礼道,“夫人,这丫头终究是我院子里的丫头,如今她被人毒死了,我还恳请夫人给我一个机会,好让我前去跟着调查一番这丫头的死因。”
姜蓁蓁字字句句说的恳切,听得直让人心疼。
如玉也跟着一同跪下,恳求道,“夫人,大小姐也不过是菩萨心肠,见不得这些个事情的。如今若是不让大小姐跟着一起调查的话,怕是大小姐夜里头又要不得好睡了。”
姜如烟觑了一眼如玉,这贴身丫鬟是自幼跟在姜蓁蓁身边的,乃姜蓁蓁的心腹,平日里姜蓁蓁想要什么,无需动嘴,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以让如玉动作。
姜如烟勾起唇角,绽出一抹笑意,“既然是菩萨心肠,姐姐何不如亲自处理这丫鬟的身后事。你可是别瞧着这丫鬟死相颇惨,可她却对姐姐忠心耿耿,丝毫不曾忘记过你啊。”
两辆马车迅速地从集市上驶过,这马车驶的极快,似是在赶着去办什么事情一样。
路上的行人们皆是对着这两辆马车指点纷纷,说是这模样装饰皆是尚书府的马车,现在尚书府中可以坐的起这种装饰马车的女子,唯有嫡女姜蓁蓁,和一品夫人姜如烟。
马车驶的方向,分明是在郊外的浮屠塔。
“你们说,可是这尚书府出了什么事儿的了?”
“可不是呢,浮屠塔是埋葬死人的地方,平素里就算府中有人死了需要下葬,也不会只叫两个女眷前去啊。”
“难道是尚书大人出什么差池了?”
“呸呸呸,你这张嘴可别胡说,若是叫那两位听着了,到时候把你的脑袋砍了。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啊,可是千万不能够逾距猜测,咱们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最要紧。”
行人们议论纷纷,可是马车里的人却是半句话都不曾听到的。
姜如烟同小蝶坐着一辆马车,窗帘微微掀起,她瞧的外头的人的目光,不由得一声轻笑出声道,“你瞧瞧这些人,你猜猜看他们在议论我们什么?”
小蝶攅着眉头望了一眼外头,生气道,“这些百姓无非是在议论是非,夫人哪怕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都是要挨得他们一顿猜测的。”
姜如烟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来,指了指帘外正在策马的车夫,“我是故意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让车夫快马加鞭?这不过是件小事,我是为了造势。”
“造势?”小蝶愣了愣,旋即明白了姜如烟的意思来,可眉头却是拧巴的更加厉害,“夫人这是为了让离悠城权贵们知道?”
夫人眼下方出尚书府便造势声张,恨不得让整个京都的人都是要明白,尚书府上两位女子前去浮屠塔了。
平白无故自然是不去的,只会让人觉得是尚书府出大事了。
原本姜如烟应当将此事小心处理,越悄悄越好,可是偏偏姜如烟这回是摆在了台面上。
她是在姜太公钓鱼,夸张声势地等待她想要的大鱼上钩。
小蝶总觉得姜如烟变了。
小蝶并非是一直跟着姜如烟的,她是江秋寒钦点的心腹,留在姜如烟身边是为了服侍保护。
她印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