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细皮嫩肉?若是这些个下人个个细皮嫩肉,可是她们要当主子的了?好些审问?若是好些审问能有结果的话,你那边应当不会将人送到我梨花院来了罢?”
姜如烟这几句话,处处给姜蓁蓁设下了陷进,听得姜蓁蓁额角渗出些许汗珠来。
“夫人莫要动怒了才是,这两个丫头千不该万不该,胡闹成性了。都是我的错,我若是平日多家管教,也是不至于让她们二人今日如此没有个规矩的。”姜蓁蓁说着眼眶便是微微泛红,好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瞧的旁边的小蝶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姜如烟捧着白玉盒闭着眼,身后的小蝶替她按摩着肩膀。
她这副舒服模样,似乎根本没在听姜蓁蓁说话似的,倒是惹的姜蓁蓁一脸尴尬。
那两个婢子受刑完了,便是被侍卫给拖到了院子中央来躺着。
那两人的裙子已经满是血污,身上满是水与血混合着的液体,瞧着像是随时都要没气了似的。
可是两人瞧见姜如烟,又是匆忙地强撑着跪倒,一声不吭只等姜如烟开口。
“打完了?可觉着疼了?”姜如烟摇着团扇,眼睛却未睁开。
“多谢娘娘饶了奴婢的贱命,这些疼痛都是在提醒奴婢日后要懂得规矩,奴婢会时刻记在心上的。”
姜如烟一声嗤笑,似是听着极其搞笑的事情一般,却仍旧不曾睁眼,“既然这样了,便交代了你们谁在说谎话罢。若是自个儿承认了,领个十板子这事儿便算完了。若是无人承认,你们两人便再继续领三十板子下去罢。”
那两婢子的脸色霎时吓得没有半点血色,连连磕头,一口一个自己并无说谎,可是却不敢推三阻四说旁人的坏话了。
“唉,你们这是何苦呢?给你们机会了,承认了,不过十板子挨打,这不承认的,可是三十又三十,直到打死为止的了。”姜如烟轻叹道,似乎极其惋惜似的。
这一声叹息,听得底下的人犹如跌入了冰窖,周身冰冷,似是被下了死刑一般。
终究是其中一婢子兀地磕头道,“夫人恕罪,是奴婢说了谎话,诬陷了小红偷了奴婢的发簪。其实那簪子是奴婢自己塞到小红包裹里,故意诬陷给小红的。”
“可是夫人,奴婢并非是自己想要做的,奴婢乃是受人指使,只是担心自己一家老小性命堪忧,如今请求夫人保护奴婢,奴婢方才能够说出这幕后指使之人!”那婢子一声比的一声高,只听得院子里处处充斥着回响着,令人毛骨悚然。
“哦?”姜如烟尾音些许上扬,正欲继续询问时,却是听得姜蓁蓁一声,“放肆!你自己犯了错还是不求夫人饶恕,如今将罪责推在了旁人身上,莫不是想要为自己开罪?”
姜蓁蓁鲜少如此动怒,平素总是柔弱的风一吹便会倒下的模样,可是今日却气得小脸涨红,似乎是听得了天大的坏事似的,就好像......这婢子接下来会供出来的人,其实是她一样。
“姜蓁蓁,我允许你说话了么?”姜如烟兀地睁开眼来,那目光看的姜蓁蓁只觉着脊背发寒,不由得跪倒在地,行大礼道,“夫人,我只是瞧着这婢子不知悔改,这才是动了怒火来,还请夫人恕罪。”
“这婢子到底有没有不知悔改,会轮不到你来插嘴说话。如今我为一品夫人,尚书府中也唯有爹爹的权利与我相当,管理几个丫鬟我难道没这权利?既然是我来管,你便是要明白一家之主在此,你可不能造次。若是再有下次,可是莫要也跟这些下人们一样,挨了板子。届时不单单身子难受,脸上也是难受的紧。”
姜如烟缓缓说道,句句带刺,听得姜蓁蓁心上如何不斯坦。
可是纵然她有再多怒火,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句,“夫人教训的是,我受教了。”
她自幼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娇生惯养只用学习大家闺秀之礼,无人敢怠慢分毫。
可是不曾想到,却是偏偏撞上了个姜如烟。
身份地位,乃至身家,都是在自己之上,如若贸然冲撞,怕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姜如烟嗤笑一声,眼角透出一抹讥讽和得意之意来,笑道,“姐姐哪儿的话,不是姐姐自个儿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也无需如此大礼,起身罢。”
姜如烟虽然如此说着,可是她的眼神却并非有着如此善意,以至于旁边候着的几个婢子都是不敢上前去搀扶的。
姜蓁蓁捂着自己的腰身缓缓站起身来,同姜如烟又是福身行一礼,这才是重新落座。
那婢子早已被这一系列事情给吓得魂不守舍,目光缓缓地飘向了姜蓁蓁所在的方向。
可是姜蓁蓁却至始至终都不曾再看过那婢子一眼,只是捂着胸口似乎在平静心情一般。
这短短片刻的功夫,姜如烟心上已是明白的了。
可是纵然明白了,她也是拿这件事无可奈何的了。
她啜了口茶来,笑道,“你方才说,有人指使你,是何人?”
那婢子颤颤地闭上了眼来,伏地认真地磕头道,“奴婢一人之过,方才不过是为了脱身才想出的权宜之计。奴婢千不该万不该,犯了如此大错还想着蒙混过关,想着撇清责任的。奴婢自知自己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