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太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迈出第一步。
姜如烟伸了个懒腰,搓了搓手,眸子也是微微笑弯,“怎的,还怕我一个花柳种把你们吃了不成?”
听到这三个字,姨太太们吓得六魂无主,皆是找了个借口跑的飞快,根本不敢留在姜如烟面前。
姜如烟眸色一沉,瞧着她们跑的背影都消失,这才是敛起笑意。
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听到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才还人群拥挤着的围墙,因为姨太太们的窜逃倒是一口气散去。
姜如烟掀起帘子瞧了里屋一眼,淡淡问道,“大夫,我父亲的身子怎么样了?”
大夫额上冷汗直流,他用衣袖连忙擦了一把额间,声音哆嗦答道,“还,还不曾......”
“算了。”姜如烟站直了身子,她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请大夫离开,“麻烦你了,今日你就先回去罢。”
大夫虽说眼下查不出姜忠的病灶,可是他却执意于要维系自己的这份薄面,仍旧嘴硬道,“老夫是离悠城最好的大夫,只需要一些时间就可以查清楚尚书大人是因为什么昏迷不醒了。”
姜如烟闻言一声冷笑,反问道,“一些时间?你是等到人死了,还要说一句我还需要一些时间么?”
“你!”大夫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说道,“五小姐,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这位是你的父亲!”
姜如烟轻蔑一笑,唇角忍不住勾起,“正因为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才懒得叫你在此处浪费时间。你看了这么久,难道还看不出来父亲是因为什么昏迷么?”
大夫急的面红耳赤,手舞足蹈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可是姜如烟却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我父亲究竟是因为什么昏迷,你难道还不知道?”姜如烟声音提高了不少,听得大夫心慌不已,肩膀也是颤抖了起来。
姜如烟的手段他也是见识过的,倘若当真惹怒了姜如烟,他怕是也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大夫正欲找借口开溜时,姜蓁蓁姗姗来迟。
她一身素衫,眼眸低垂,瞧着好生不忧愁的模样。
姜蓁蓁虽然一副方才起榻的虚弱模样,可是仔细去看,不难看出姜蓁蓁脸上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姜蓁蓁瞧见床榻上的姜忠时,顿时泪流满面,哭着趴在了床榻边,好像姜忠命不久矣了一样。
姜蓁蓁哭的我见犹怜,好生一副仙子垂泪的模样。
姜如烟静静地看着姜蓁蓁这副模样,双手环胸地靠在门扉上,眸底透出一丝丝讥讽。
姜蓁蓁的演技她已经领略过了,自己这个看似温婉和善的大姐,其实骨子里是个善妒心机之人。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此处,也不会莫名其妙地为姜忠掉眼泪。
她既然来了,那就说明她对姜忠的情况有所了解,而且姜忠目前怕是虽然昏厥,但是可以听到并且看到四周的情况。
姜如烟想,姜蓁蓁怕是与姜忠此事有关不说,而且还是极大的关系。
她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静静地候着姜蓁蓁将这场孝女的戏给演完。
姜蓁蓁哭的几乎是要断了气,若非有小仆搀扶着,怕是她已经昏厥在地。
姜如烟歪着脑袋看着姜蓁蓁演戏,待到姜蓁蓁哭累了,她才是假意疲倦地拖着身子站了起来。
姜蓁蓁掏出帕子,噙着泪珠哭的好生不委屈。
她望了姜如烟一眼,随即抽噎道,“小妹,父亲遭此厄运,不知遇了哪个歹人之手,成了这副模样。你与江大人乃未婚夫妻,你可千万要请江大人帮忙找出是谁害了父亲大人呀!”
说至情深处,姜蓁蓁更是泣不成声,仿佛姜忠根本熬不过清晨了。
姜如烟勾了勾唇角,笑道,“姐姐可是误会了?父亲可不是被歹人所害。”
姜如烟说着便是努嘴示意面前的大夫,他正窃喜于大小姐出马,可以为自己说话撑腰时,姜如烟则是将目光转在了他身上。
这目光狠戾,虽说姜如烟面上是在笑的,可是大夫却被她看的浑身发憷。
“喏,不信你问他,父亲是因为什么一直昏迷呢?”姜如烟反问道。
大夫发觉自己被引了话头,顿时慌了神。
他方才一直不曾查出姜忠是出了什么事,虽说大小姐德艺双馨,是个会理解人的好女子。
可是毕竟事关尚书大人,谁都不确定出了差池该由谁担当。
大夫擦了擦冷汗,颤颤巍巍答道,“回小姐话,尚书大人目前昏迷的原因还未查明,许是因为重力敲击脑后才导致的......”
姜蓁蓁闻言连忙提高了音量,抽泣道,“这显然是有歹徒谋害父亲!五妹,你如今是大理寺的红人,尚书府里只有你能想法子找到害父亲的贼人了。”
姜如烟嗤笑出声,眸中皆是轻蔑之意,“你方才说,害父亲的贼人?”
姜蓁蓁顿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白,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啊,父亲一直闭关,想必是贼人闯入,想要谋财,结果被父亲发现,这才是下了毒手。”
屋内一片寂静,姜如烟只能够听到姜蓁蓁因为抽泣而留下的鼻音。
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