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寒风吹的合上,而一副痛苦虚弱模样的姜忠亦是被马车迅速带走,根本不再给姜如烟多看的机会。
姜如烟眉头紧锁,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前去看看发生何事。
自己今日出门前姜忠还未结束闭关之事,怎的是会突然弄成这副模样回来?
姜忠身边常年跟着侍卫,他又是贪生怕死之人,不会轻易地屏退侍卫。
唯有一种可能,姜忠故意瞒着所有人出门,而且还见了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方才是弄得这副模样回来。
姜如烟吩咐丽姑随意准备了一些点心,又是带了两个侍卫跟随,朝着姜忠寝院匆匆赶去。
和自己所预想的一样,姜忠寝院前一直守着的侍卫今日统统不在,而且服侍的下人似是才从外头回来。
他们手中端着一些吃食,瞧见姜如烟时有些困惑,却也恭敬请安。
“我今日得了大理寺的一些补药,选了一些来送给父亲。”姜如烟说道。
小仆摇了摇头,答道,“五小姐,老爷今日还未结束闭关。依照老爷的意思,无论什么人前来,都只能够由我们从小窗送吃食进去给老爷,其他人一概是不允许进去见老爷的。”
小仆说的认真,诚然是不会轻易放姜如烟进去的模样。
姜如烟倒也没有打算硬闯,笑道,“你可是看错了?方才我瞧见了父亲的马车从梨花院前驶过,怎的是还说父亲没有闭关的呢?”
小仆被姜如烟说的一愣,不解地朝里望了一眼。
象征闭关的牌子还挂在门前,小仆困惑道,“老爷没有结束闭关,五小姐可是看错了?”
“尚书府向来是不允许马车通行,有马车从梨花院前驶过,我自然是会留意。那马车样式就是父亲的私人马车无误,就算不是父亲出关所驾乘,那我也得去见父亲告诉他此事,可对?”姜如烟说着,小仆已经是有些变了神色。
小仆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尤其是姜如烟所言确实,倘若那马车上坐着的人不是姜忠,那么自己现下不叫五小姐进去禀报,届时出了事只能他自己担着。
依照老爷性子,怕是他人头难保。
小仆的犹豫皆是被姜如烟看在眼里,她赶忙继续说道,“倘若是小姐夫人用了马车倒还好,若是有贼人偷借着父亲的身份偷偷溜进来,那可是我们谁都无法承担的过失。”
小仆眉头紧锁,再也是沉不住气,对着姜如烟做了个请的手势,“五小姐这里请。”
姜如烟跟着小仆一路往里,在到了寝屋前时,小仆先叩了叩门,听见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小仆反倒是有些心慌了。
这个点姜忠必然是醒着的,而且往日只要小仆叩响门扉,姜忠一定是会回应他的。
可是现下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叫小仆心中一点没有底。
如若五小姐所言确实,难道就是因为这一丁点的功夫,老爷便是遇害了?
小仆胡思乱想时,姜如烟已经吩咐侍卫踹开屋门。
小仆正欲阻拦,却被姜如烟狠狠一记眼刀吓得不敢吱声。
两名侍卫踹开屋门,只见姜忠一身血污地躺在床榻上。
他昏迷不醒,喉咙里却还在发出因为疼痛而带出的低吟声。
姜忠瞧着分外痛苦的,可是他除了低吟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仆瞧见这场景,早是吓得六魂无主,若非身后有门框叫他可以倚着,他怕是早就瘫软在地了。
“叫大夫。”姜如烟吩咐道。
小仆这才稳定了身形,慌忙跑了出去。
姜如烟则是对身边吓得不轻的丫鬟吩咐,让她先回去梨花院。
她又是吩咐身边的侍卫让他们去秘密请苏离前来,末了,姜如烟才是上前观察了一番姜忠伤势。
她虽然不懂医术,可是能够看出姜忠性命并无大碍。
但是姜忠伤的很重,尤其是他中的这毒,将他近乎折磨的不成人形。
姜如烟观察着姜忠身边的痕迹,留意到他鞋上有着一些还未干的淤泥。
而姜忠的衣衫上亦是有着一些摩擦的痕迹,在姜忠的手指甲里,姜如烟还发现了一缕黑色的丝线。
这丝线粗糙,不是姜忠平日里衣物上的痕迹。
姜如烟小心将这黑线取出,用帕子包住。
她又是找来了原本寝屋里服侍的仆人,方才知晓原来寝屋里的侍卫皆是姜忠自己遣退的。
说是今日他要自己一个人静养一日,故而仆人和侍卫一个都是不曾留下,更是命人午时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踏入自己的院中。
看来姜忠早上出门并非是有人胁迫,而是他主动前去。
姜忠主动想要见的、而且会让他不带任何侍卫去见的人,并不是姜忠认为危险之人,或者说......在姜忠地位之上之人。
姜如烟思忖时,丫鬟带着大夫赶来。
大夫小心翼翼地为姜忠做着检查,他颇为苦恼地按压着姜忠的穴位,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姜忠为何变成这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姜忠出了问题,可是他的脉象却又是无二样,瞧着与常人无异。
姜如烟靠在门扉上,静静瞧着天际。
因为丫鬟跑出去时所闹出的动静,眼下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