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后,南庆仁的手机响了,原来是短信息,是王老板发过来的。
他写道:领导,报告内容我看完了,写得很好,期待明年合作!
南庆仁看完,脸上堆满了笑容,他回了几个字:谢谢王总,合作愉快!
刚子不解,问道:“南主任,什么事这么开心?”
南庆仁不说话,直接举起手机,洋洋得意地说:“你们看看,上面写的啥?”
两人一看,原来是王老板发来的信息,看到期待合作时,刚子忍不住吼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赵胜利也是,拍着双手笑得合不拢嘴。
“来,庆祝一下!”说着,刚子把酒满上,三人碰杯,一口气喝干了。
放下酒杯,南庆仁的口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说刚子,眼下情况进展顺利,往后的日子,你要多操心,多付出;这是一件大好事,新官上任三把火,希望你能有始有终,即便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都要咬牙坚持下去!”
刚子听出了南庆仁的言外之意,他肯定地点点头,说:“放心主任,我会好好干的,就算不为了新河村人,单单说月江,为了我们之间的那份真情,我会继续沿着他的路子走下去的。”
本来愉快的气氛,就因为提了一声月江,南庆仁突然变脸了,沉沉的。他低下头沉默不语,盯着酒杯想着什么。
没猜错的话,他是在想一些过去的事,尤其是月江的事,一切恍如一场梦,记忆里他还好好地活在昨天,可潜意识里又清清楚楚:他的确走了,不在人世了!
喝了这么多酒,无奈的是,怎么也彻底麻醉不了神经。他很想借着醉意,忘掉一些伤心的事,可晕乎乎的大脑里,依然闪现着关于过去的往事,怎么也抹不掉!
这实在让人痛苦至极,尤其在迷迷糊糊的醉意里,他想哭,想挽回一切,可纵有回天之力,深知生命不重来。
“月江……”他忍不住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南主任,好了,好了!来,咱喝酒!”赵胜利看懂了南庆仁的心思,赶紧满上酒递给他,说:“喝酒了!”
思路断了,南庆仁抬起头,擦了一下眼睛,强作欢颜,说:“给月江也倒一杯!”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了。
刚子很麻利,赶紧加了一杯。
“来,干了!往后,新河村的大小事务,我刚子好好干!”刚子先举起酒杯,挨个儿碰了一圈,之后,把月江的那杯倒在了地上。
“干!”他再次喊了一声,几人不说话,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多时,刚子妈进门了,她告诉刚子说:“刚子,把茶几收拾下,臊子面熟了!”
南庆仁一听女人又做饭了,刚才阴郁的心情一下子高涨起来。他赶紧站起来,一把握住刚子妈的手感激地说:“阿姨,大雪天的,您受累了!这些菜很好吃,我们已经吃饱了,你看你,又做臊子面了!”
刚子妈笑了,说:“没事的!家里难得热闹一回,马上腊月了,年味越来越浓,你们这一吼,我心里开心,踏实!以后啊,常来,家常便饭,只要喜欢,我都会给你们做!”
“谢谢阿姨,谢谢!那好,我给咱端饭去!”说着,南庆仁准备出门,被刚子妈一把拦住了,说:“不,让刚子去,你瞧,你走路都不稳了,外面下着雪,很滑的!”
见状,刚子赶紧起身,拽了一把南庆仁,说:“你坐,我去端,你都喝多了!”
南庆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晕乎乎地看着赵胜利,说:“要不你去!”
刚子“唉”了一声,大声说:“都甭管!我去!好好坐着,外面滑!”
说罢,刚子“哗”一下掀开门帘出去了。赵胜利盯着南庆仁笑着说:“唉,我也喝多了,晕乎乎的!”
两人相视一笑,躺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
很快,刚子过来了,盘子里端着三碗饭。香味四溢、扑鼻而来,南庆仁闻见了,他兴奋地“嗯”了一声,赶紧坐正身子,说:“这么香!来,我要吃两碗!”
“慢慢吃,有的是!”刚子说。
南庆仁吃了一口面,竖起大拇指,说:“刚子,你小子有口福,阿姨的厨艺真不赖。这以后啊,我看我经常得来新河村转转,不为了工作,就为了这一碗臊子面!”
正吃着,突然门响了,几人喝了酒,头晕乎乎的,以为是刮风了,就没管屋外的动静。
堂屋的门帘掀开了,才发现有人来了,一看原来是赵长平!
赵长平说,下雪了,一个人坐在家里无聊,就想上村长家转转,没承想家里居然这么热闹。
“赶紧吃饭!”刚子说。
赵长平死活不吃,没辙,刚子叫他喝茶。赵长平说,茶要喝。
南庆仁说,等吃完饭了,咱几个喝两盅。赵长平说,南主任,我平时少喝酒,今天见你在,我待会儿敬你两杯,不能多喝,身体扛不住!
刚子瞪了一眼,说:“你敬领导,不敬村里人?”
“敬!敬!敬你们所有人,成了吧!”赵长平笑着说。
吃完饭,几人又简单喝了几杯才收场——实在不能多喝了。
要不是天下大雪,一杯酒都不想喝,只是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