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位对关倩抱有好感的年轻医生借着酒劲开始发难了:“林神医,鄙人高长文,有一事不解,还请林神医赐教!”
“你说!”
“中医教科书《黄帝内经》有云,脾乃后天之本,为何有些病人脾切除后还活得好好的?”
“同行你错了!脾切除后,人体免疫力下降,怎么会活得好好的呢?他们大多数还能苟延残喘地活着,是因为本该由脾承担的免疫功能被其他免疫系统代替了,而这也加重了身体的负担,让很多脾切除后的病人产生很多并发症,如消化道疾病,还大大增加了继发感染的机率。”
林峰神医之名,高长文很明智地没有和他进行实质性的医术之争,而是从医理上进行辩论。而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又侃侃而谈道:“都说胆主决断,胆气强者勇敢果断,胆气弱者则数谋虑而不决,是不是可以认为,一个病人如果切除了胆囊,就会变得优柔寡断?”
这其实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否定就等于承认了中医的谬论;肯定的话,那么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一些摘除了胆囊的人,生活并没受到影响又该如何解释。
果然,林峰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缓缓道:“胆囊贮藏胆汁,在肝的疏泄作用下使胆汁排泄,注入肠中,以促进食物的消化。胆主决断,对于防御和消除某些精神刺激的不良影响,以维持和控制气血的正常运行,确保脏器之间的协调关系有着重要的作用。”
“林神医,这种掉书袋的言论就不用说了,看如今医学界形势,西医治疗远强于中医!哪个人生病了不是去医院吊针,而是找人切脉?”高长文咄咄逼人。
这可以说是一个世纪难题,中西医之争已经存在几百年了,争执来争执去是中医渐渐势弱,西医越来越普及。
“蠢材,你身为华夏国人,又是医生,怎可对于老祖宗的东西妄自菲薄!”林峰直接不客气地训斥,“不说中医早于西医上千年存在,中医治未病的理念更是超越时代,上医医未病之病,中医医欲病之病,下医医已病之病。我不否认西医有其独特之处,但充其量只是下医!”
“哼,林神医有何实证吗?”
“我当然有实质,就拿口臭来说,华夏国人十几亿,口臭之人六七亿!譬如高医生嘴巴就特别臭,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林峰伸出手掌在鼻翼下方扇了扇,引得一阵窃笑。
“林神医说不过就要人身攻击吗?”
“我说的是事实!大家都知道,口臭乃是因为幽门螺杆菌超量而引发,普遍采用抗生素药物如阿莫西林、甲硝唑,但是结果呢?现在幽门螺杆菌耐药性越来越高,越来越难杀!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西医治疗理念是切除、灭杀、对抗,如果中医来治,我们只需要健脾,改善脾胃功能,和幽门螺杆菌和谐共存。就像这个世界一样,某些国家总是打打杀杀搞对抗,结果越举棒子世界越乱,哎!”
林峰来到地球已有些时日,与宿主的记忆已经完全融合,这个宿主涉猎颇广,而且每一行都颇有水准,就算他是纨绔,也是一个非同一般的纨绔。
从中西医医理之辩说到世界大势,林峰的口才又不俗,非常有感染力,引发了在场之人深思。
一些对林峰感官不好的人,也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
“说得好!”
“林神医年少有为,我等敬你一杯!”
包院长率先举起了酒杯,大家一饮而尽。
有着包院长坚定不移地支持林峰,个别人就算还想要有所针对,也是不敢再表露出来。
“关医生,林神医对我天水城人生地不熟的,你陪他逛逛,多说些咱们的风土人情!”
包院长不愧是只老狐狸,为了笼络林峰,在酒足饭饱肉充量之后又巧妙地作了安排。
林峰对这种安排倒也没有排斥,和关倩步行走出天水大酒店,吹着清凉的晚风。
“林神医,听说你几针就治好了蛛网膜下腔出血,如今连肾衰竭病人都是轻易治好,不知对于脑中风有没有把握?”
“只要还没死,不管得的是什么病,保证针到病除!”
“扑通!”
关倩猛然跪下道:“林神医,我曾祖父遭奸人所害,脑中风多年,请林神医救救我曾祖父!”
“关医生不用多礼,咱们相识一场,既然你有所求,我顺手帮一把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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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与关倩相熟之人,也不知道她本名郑倩,乃是豫章郑家长房郑忠之女。
而豫章郑家十几年前曾是豫章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如今家道中落,资产也有近十亿。
十三年前,郑忠被宵小陷害,诬指为害得郑老太爷脑中风的凶手,被郑家族人联手逼迫离开郑家,还不断遭到追杀。
十三年来郑忠带着妻女一路逃亡,最终在鄂省天水城隐姓埋名,期间妻子在颠沛流离中去世,他本以为此生都要就此度过了。
林峰的出现给了他洗刷冤屈重返郑家的机会。
郑家这些年来其实一直在走下坡路。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郑家依然在豫章城有着足够分量。
自从郑老太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