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朝阳殿,言念仍是如坐针毡半晌,过了半刻钟后,阿大来禀,那小王子离开了。
言念听后如释重负一般,逗得温如玉在一旁发笑不止。
笑过头了,言念恼羞成怒从怀里摸出翡翠香囊砸向她。
小小一块翡翠,温如玉抬手轻松接住,收了笑去哄他。
“好阿念,我不笑了。”将翡翠香囊重新给言念戴上,温如玉微勾了唇角道:“你看,那王子已经没去缠你阿姐了。”
“……”
瞅着言念的神色,温如玉将他从身后环抱住,续道:“这也是好事一件不是?我都不在意他纠缠你,就当个乐子。”
乐子?
言念斜睨了她一眼,挣开她的手臂走到南窗边,端起桌上的瓷碟,夹食喂笼中锦雀。
听着靠近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淡淡道:“明日若是有人觊觎殿下,我也当个乐子。”
觊觎她……在言念身后停下的温如玉瞳孔微缩,不争气地觉得心尖上被撩拨了一下。
阿念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也会介意其他人觊觎她的?
他并非不在意她。
他原来也会吃醋。
“……”糟糕。
她有点控制不住唇角了。
温如玉低头努力憋住笑。
石,不,是铁树开花了。
“咕咕……”笼中锦雀已经吃饱了,见主人又喂它,跳了跳,飞到角落里,埋头睡了。
言念伸手戳它,只换得一声掺着不悦的咕咕唧,身后人没有回话,他叹了口气道:“没良心的小东西。”也不知他是在说人,还是在说这只蠢鸟。
温如玉失踪那半年间,他虽然失去了大半记忆,但若非他念着她,这京城中原先对他有意的那些女君早就上门了。
成婚四年,他踏出朝阳殿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一开始是怕她发疯,后来是不想毁了棋局,再后来……
言念端着瓷碟的手一紧。
再后来他是为了什么呢?
腰上突然一紧,是温如玉抱了上来,肩上一重,只听她柔声道:“不会有人觊觎我的,若是有,我会亲手处理了。”
“……”言念微怔,半晌,他将瓷碟放回小桌上,回身抱住了温如玉,认命地闭上眼。
“温如玉……那日你在顾家屋顶上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但我只说一次。”
温如玉心头一颤,立刻有了猜测,强装镇定的嗯了声。
“……温如玉。”
言念握了握手,轻轻勾住了温如玉背后散下的一缕发。
“我也心悦你。”
睁开眼,言念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补道:“只心悦你。”
尾音落地,殿中气氛突然变得沉静,笼中锦雀的呼吸、两个人的心跳,都显得很大。
良久之后。
“混账,”言念没忍住用力揪了揪某人的发丝,“说话。”
温如玉应声动了。
但不是说话。
“砰——”
言念眼前一花,尚且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扣住后颈,翻转过来,重重地抵到墙上。
“温如玉!”
言念惊得唤了声,旋即,他背上附上一人,温如玉紧紧地禁锢着他,一手伸进衣袍抚上他的胸膛,一手捏着他下巴使他扭过头来,吻随之落下。
“唔……”
温如玉的亲吻是温柔的,但也是绝不容许言念抗拒的,唇舌相缠,爱意也藏无可藏。
“念念,再说一次。”
“才不要唔嗯……”
“再说一次……”温如玉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记忆,哑了声道,“元郎,就再说一次,你听话,我疼你。”
一只手顺着腰线滑下。
“啊……”言念衣襟大开,肃来清冷淡泊的眉眼间被逼出了几分媚色,眸中氤氲着水光。
外头艳阳高照,眼看这混账越发不要脸面,言念急急捉住她的手,喘息道:“我说,我心悦你,够了吧,快放开!”窗外传来说话声, 他慌道:“来人了唔……”
叩叩叩——
殿外,裴瑜敲门三下,见无人回应便轻轻推开门,端着今日的养胎汤走入殿。
“王君?”
隔着层层帷幔,见床榻上高高隆起,以为王君是睡下了,可汤要趁热喝,裴瑜便唤了两声。
“王君,该喝药了。”
等了半晌,帐中传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药放下,本君等会儿喝,出去。”
“……是,奴告退。”裴瑜退出内殿,脸色如常,就耳垂泛了抹粉色,这种场面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嗯,习惯了。
“混蛋!”
殿内榻上,等人走了,言念扯开头上的锦被,低头恶狠狠地咬了温如玉一口。
“嘶,牙尖嘴利……”
随心所欲惯了的温如玉眼中暗沉,搂住言念的腰翻身压下,带着他一同坠入情潮中。
三日后。
嘭——
“滚去书房!”
雕花大门在温如玉眼前合上,在原地站了半晌,在裴瑜几人的注视下,只见她抱着怀里的软枕,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裴荆记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