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等等，刺眼。”
“刺眼？”言念心生疑惑，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与朝阳殿一般大的密室，一边堆满了黄金白银，一边摆放了数不清的古物玉石，更甚者，正前方还架着一件龙袍。
言念看着那件龙袍，不敢置信地攥紧了温如玉的手，私藏龙袍，温如玉当真是疯了！
小金库？
这密室根本就是温如玉的“国库”，龙袍都准备好了，她是铁了心的，要那个位置。
“阿念。”
温如玉从身后环抱住全身僵硬的言念，附在他耳边道:
“你今日来过这里，我这条命，就算交到你手里了。”
“你要我活，我不会死。”
“你要我死，我活不了。”
“……”疯子！疯子！言念牙都快要咬碎了，忍了忍，长呼一口气道:“你就这么信我？”
“是，我信你。”
温如玉笑语，“我这些年无恶不作，仇家遍地，想要我命的人数不胜数，可我就只有这一条命，我只愿交给你。”
“……”言念呼吸顿窒。
恍然想起前日，他跳下水不足一息，温如玉便跳下来。
“温如玉……”言念闭上眼喉头一滚，孤注一掷道:“如果皇位和我之间，只能选一个，你是要皇位……还是要我？”
“你。”
言念骤然睁开眼。
两道声音近乎同时落地，温如玉完全没有犹豫，在言念说完的瞬间，她就给出了回答。
言念转身紧紧盯着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温如玉满不在乎地笑起来，区区一个大启，哪里比得上言念重要。
“好，那我再问你。”言念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带着一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气势。
“温如玉。”
“我如果说，我乃是先帝唯一的嫡子，你要怎么做？”
——先帝嫡子。
温如玉脸色蓦然僵住。
言念紧紧盯着她，看着她回过神，看着她皱起眉头，看着她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冷意。
她沉了脸问:“你是怎么变成言家的公子的？当年曦和君后难产，宫中都说生下的是个死胎，难道是狸猫换太子？”
曦和……先帝的君后，那个长了一双蓝色眼瞳的男子，名唤曦和，这个名字是先帝为他取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其实先帝温成殷，乳名叫曦和。
“不对不对，言氏虽然已经开始衰败，但仍有爵位，且镇南侯府重情又护短，又怎么会同意把外孙换去做皇子。”
这一连串说完，不等言念回答，温如玉好似想起什么，神色突变，猛地握住言念肩。
“可是温成章？！是温成章害你，她想顺利登基，先帝就不能有子嗣，是不是她？”
言念被温如玉一声一声的逼问吼得脸色发白，他不明白温如玉为何如此激动，手足无措地很笨拙地往前搂住了她。
温如玉一顿。
“是她，”言念淡道，“先帝战死的消息传回京，曦和君后就被温成章囚禁，还被喂下毒药，胎儿生下来是死胎。”
抱着的女人身子颤了颤，言念垂目继续道:“曦和君后曾被百姓视为妖孽，而他也确实与常人不同，我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只知当死胎被换出宫时，他突然有了呼吸。”
“温如玉，”言念小心翼翼地揪住女人的衣袖，给了她能够轻易甩开自己的选择，声音艰涩道，“我就是那个死后重生的死胎，先帝之子，我与你之间，你可明白是何关系？”
尾音落地之际，言念手里仍拽着温如玉的衣袖，只是人微微往后退，让她看个分明。
在温如玉的目光下，言念那双仿佛小山雀一般的眼睛，从琥珀色变成了奇异的蓝色。
与羲和君后一模一样。
密室实在太大了，此时无人说话，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言念垂下眼皮，他不能放下仇恨，也不能再没心没肺的利用温如玉，所以他把选择权给她，由她决定要不要继续。
时间还在流逝，每一个呼吸都那么的漫长，静得可怕。
突然，密室内响起笑声。
温如玉毫无征兆的抬手卡住言念的下颚，迫他仰起头。
碧蓝澄澈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慌乱，很快，但温如玉捕捉到了，下一秒，她凶狠地吻上言念，咬破了他的唇角。
言念低呼了一声。
“疼，温如玉……”
“现在不要说话！”
“……”
温如玉失控了。
当温如玉扯下那件龙袍，将言念按在上面扯开衣襟时，羞耻如狂风一般笼罩住言念。
荒唐。
荒唐至极！
男子怀孕照样能侍寝，温如玉潜意识里是有数的，故而当一切结束时，她衣衫完整，言念全身上下只剩一件亵衣。
身下的龙袍是不能看了。
在温如玉凑近时，言念抬手就是一巴掌，他气红了眼，碧蓝色的眸子接连掉下泪珠。
“不再发疯？不再强我？”
“温如玉，你说过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