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按捺着焦急的心,见着裴元璟眉头一会皱,一会松,温如玉紧张得双手十指都在颤。
“阿念哪不舒服?”
“不是,”裴元璟摇摇头,仔细又摸了摸,半晌,他眼睛一亮高兴地回头道,“恭喜!”
“殿下要做母亲了!”
温如玉一呆,顾有卿与其父亲愣了愣后,连忙道恭喜。
“好好好,是喜脉?”顾父是有经验的人,走到榻边瞧了瞧言念,赞叹的点点头,“宸王殿下当真绝色,只是怀了孕就要好好养着了,瘦了些。”
“父亲!”顾有卿跟随温如玉多年,敏锐地感觉不对,担心父亲失言,忙扯了几句,让他先行离开,她晚点再回府。
送走顾父,顾有卿再回来时就见温如玉一言不发的坐在榻边,脸上瞧不出一分喜色。
那边裴元璟挥洒笔墨,洋洋洒洒地写了几页纸,两张养胎药方,几张孕期注意事项。
“殿下,给,我写的这些一定要记着,王君身子弱,一点差池都不能出,胎儿……”
“多谢。”温如玉打断他的操心之言,朝一旁的顾有卿递了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走过来接过药方,将人带走。
“你们,”温如玉不冷不热的扫过屋里的侍从,“下去。”
“是。”侍从应声退下。
人出去了,屋里很安静。
温如玉不知在想什么,一动不动,过了片刻,奴仆端着药进来,放在小几上便退下。
过了良久,眼瞅着药汤快要温了,温如玉这才端过来,捏着小勺子,慢慢喂给言念。
喂完药,温如玉给言念掖好被子,拉下锦帐,等他彻底睡得沉了,她转身去了言府。
言府书府。
在听完温如玉的来意后,言辞砸了一个白玉荷花笔洗。
空气中蔓延着火花,言辞动作快得如鬼魅一般,袖剑在一瞬间划伤了温如玉的肩膀。
温如玉微微皱眉。
“殿下为何不躲?”言辞收剑立于温如玉面前,漠然道。
“孤为何要躲,”温如玉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无所谓的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言大人,孤的耐心有限,你说不说?”
“微臣要是不说,殿下您想如何?杀了阿念和孩子?”
“你可以赌一赌,看孤舍不舍得杀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还有胆大包天的言念。”
言辞气笑了,“殿下如何就笃定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这不是要问言大人吗?”
温如玉讥讽地牵起唇角。
“孤送给言念的香囊,里面装的是避子药,你们把孤当傻子,玩弄得可还算开心?”
从前每次欢爱后,言念都会饮下避子药,若非她首肯,谁敢擅自给王君煎避子汤药?
后来言念不再喝,刚得知这消息时温如玉是高兴的,直到她闻到那香囊中的药香味。
言念不想生子,好,她虽遗憾,但也从未想过强求他。
可现在言念却怀孕了。
孩子不到一月,而她离开京城前,只有言念生辰那一夜碰过他,当时言念带着香囊。
所以不会是她的。
若不是她的,那这个孩子就只能是她离京这段时日,言念与别的女人有染,怀上的。
没想到,寒冬腊月,她后院的红杏会出墙,真是惊喜。
注视着温如玉有些阴沉的眼眸,言辞再度取出袖剑,冷笑道:“阿念不是那种人,殿下若敢羞辱于他,微臣下一次,取的就是您的……项上人头。”
“言大人大可试试看,”温如玉嗤笑一声抬起下巴,睥睨着言辞,“既然你不想说,那孤回去就给言念灌落胎药。”
话音一落地,温如玉转身佯装要走,心里默数三个数,忽地,身后传来言辞的唾骂。
“混账东西,你敢!”
言辞大步流星走来,对着温如玉就是一阵骂:“你脑子进水了?怀疑阿念与人有染?”
“你那凤亲王府,到处是暗哨机关,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阿念每日见过谁,你别说你不知道,我看你今日是故意找事,想打架就直接来!”
言辞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且一向性子稳重,现在却被温如玉气得破口大骂不顾尊卑。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因为他见过一次苏晚,你就发疯欺负他,从那以后,他除了来见我,再未踏出王府大门。”
“你以为他是为了谁?”
“你莫名离府几十日,他从不与你生气,你哪来的脸面怀疑他?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是阿念的姐姐,这姐姐教训一下弟妻,也不是不行。
见她失了态,温如玉微微眯起眼,故作惆怅道:“可成婚四载,阿念一直想离开孤,若说他突然转变心意,愿意为孤生子,为何不亲口告诉孤?”
“并且,孤离府不归,阿念从不生气,言大人以为他为何不生气?他根本不在意,孤回不回,他又如何会关心?”
温如玉作出一副纠结又黏腻的神情,若是平时,言辞可能会觉得又假又虚伪,可这会儿她满腔火气,一时没察觉。
“你问我?”
“问我也没用,阿念是你的主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