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我想看。”
“……”言念暗自叹了一口气，待走到水榭边，宋鹤亭探头探脑地去瞧，言念随口问:
“宋公子何时定的亲？”
“半月前啊，”宋鹤亭说着话，突然眼睛一亮，“在那。”
言念扫了眼便收回视线。
这皇族勋贵文武百官，数百个女君，服饰也大都相同。
宋公子眼力不错，言念如此想着，下一秒，宋鹤亭道:
“苏相家的苏晚女君，长得好看又会武功，还是大启第一才女，她竟然会喜欢我。”
言念呼吸一滞。
宋鹤亭捂着脸，续道:
“一定是因为我很乖！”
“还有还有，我阿姐说，那日苏晚女君上门提亲，她还承诺我父亲，永不纳二房。”
“她也太好了吧……”
宋鹤亭说的那样欢快，眉飞色舞满怀憧憬，好一会儿，言念捂着唇轻声离开了水榭。
宋鹤亭发了会痴回头。
“哎？人呢？我那么大一个兄长呢！”宋鹤亭忙去追。
……
裴荆守在小道上，温如玉远远的就瞧见他在东张西望。
“王君现在何处？”
温如玉无声走近。
“啊——嘭咚！哎呦……”
裴荆受惊后先是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后脑袋直直的磕在树干上，发出惊人的敲击声。
温如玉眉梢一挑。
这人脑袋是什么做的？
“起来，王君在何处？”
“殿，殿下，”裴荆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脑袋道，“王君与宋公子到水榭那边去了。”
“水榭？”
水榭那边全是外女，阿念去那里做甚，忽而，温如玉攥紧手大步流星地朝水榭而去。
好啊。
她还疑惑呢。
三年来从不出席宴会，也不与其他府上交际，这回却破天荒的接了帖子，原是为她！
该死的苏晚！
“我好像没说错话吧。”看着温如玉脸色阴沉地走远，裴荆糊里糊涂的抓了抓后脑勺。
一转头，裴荆又吓一跳。
“王爷！”裴荆快步跑近，茫然不解道:“王爷，您怎么从这边出来，您不是在水榭？”
言念脸色苍白，声音有些虚弱的问他，“殿下可来了？”
“来了来了……殿下去水榭那边寻您了，刚走不久。”
“你去唤殿下回来。”
“好！奴马上就去！”裴荆风风火火地，转眼就跑没了。
望着无人的路口，言念身形晃了晃险些摔倒，闻着越来越浓的脂粉味，他心下盼望着裴荆能再快点，他受不住了。
赏花宴还未正式开始，他想离开，只能让温如玉出面。
右边小道上时有人走动。
担心失态被外人窥见，言念捂住口鼻往左边走了几步。
几息后，一阵压低过的说笑声从右边小道上传来，其中一个熟悉的名字令言念瞩目。
“你是说陛下昨日新册封的美人是凤亲王先看上的？”
“对呀，凤亲王一眼就瞧上了，说要讨回去做通房。”
“那他怎么封美人了？”
“嘘，你小声点，是陛下用一套稀世棋子换的，棋子还是我师父送去凤亲王府的。”
“真的假的哦。”
“我骗你们干嘛，哎呀快走快走，小心被人听到……”
脚步声匆匆离去。
言念僵立着，心里有什么初初发芽的东西，被剜去了。
不复存在。
……
温如玉很快返回，见她的一刹那，言念骤然红了眼睛。
“殿下。”
温如玉心头一紧，她行事最过分的时候言念都没如此。
“阿念脸色如此苍白，可是不舒服……孤带你回去。”
话音一落，未待答复，温如玉便弯身将言念打横抱起。
落到温如玉怀中，言念乖得不像话，还主动地搂了她。
这还是从未有过的，温如玉低头看了看，消了立刻出宫的念头，将言念带到了东宫。
景元帝虽未立太女，但这东宫有主，这主便是温如玉。
将言念放到榻上，温如玉想传太医，却被裴荆制止了。
“不用传太医！”裴荆将头摇得像破浪鼓，“王君只是闻不得脂粉，睡一会儿就好。”
“？”
温如玉一脸怀疑，突然，裴荆伸手一指，“殿下您看。”
温如玉回头，言念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竟真是睡着了。
……
半柱香后，温如玉把玩着一把匕首，冷冷地看着裴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孤，若敢欺瞒，孤就送你上路。”
上什么路？
当然是黄泉路！
裴荆眼泪汪汪地跪着，倒豆子似的将知道的都交代了。
“王君流落民间第一年，曾被阉奴绑走欺辱，那日若是再晚半步，后果不堪设想。”
“而那日，那阉奴穿的是一件黑衣且满身脂粉……王君这些年从不穿黑衣，而闻到脂粉就会干呕，性情会大变。”
“好在王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