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进去?”
走到婚房外,亲卫见温如玉停下脚步,不解的询问道。
温如玉转过身,“将那喜公拖出去杖毙,王君房中的地龙用起来,奴仆也安排上。”
哎?
亲卫稍惊讶,但见殿下脚步匆匆的走了,只好先做事。
天上不见星辰,温如玉没带奴仆,顶着风雪进了瑶阁。
瑶阁灯火通明,黯然神伤的元妖见到温如玉,霎时间喜不自禁,“殿下怎么过来了?”
温如玉眯着眼看他。
“孤为何过来,妖儿不是最清楚的吗,孤不知,孤的后院何时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元妖不惧,反而失笑。
“殿下,元妖所做之事,不正是殿下希望看到的吗?”
“……”温如玉沉默,继而露出笑容,“你做的,不错。”
“谢殿下夸赞,”元妖上前揽过温如玉的手臂,目光含情脉脉的试探道,“那今夜……”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温如玉捏住下巴抬起脸来,“今夜孤自然是……该陪着妖儿。”
“殿下……”元妖欣喜。
温如玉手上缓缓用了力。
……
大启景元十七年的第一个雪夜,大雪漫天、冷入骨髓。
而十七皇女府,现在是凤亲王府了,瑶阁中热闹温情,与冷清的沁竹小苑截然相反。
言念蜷缩在被中睡的沉,连房中何时进了人也不知晓。
亲卫行事干脆利索,地龙很快就烧起来,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裴荆才不解的皱起眉。
这沁竹小苑又小又偏僻,摆设也寒酸,怎的还建地龙?
房中很快升起暖意,裴荆想不明白,关上门回去睡了。
翌日一早,大雪停了。
沁竹小苑无人打扰,言念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同时,他知道自己沦为了一大笑话。
裴荆一边伺候他束发,一边咬牙切齿道:“大婚之夜宿在一小奴房中,这是在故意打您的脸,现在外面都传开了。”
“随他们去,”看着铜镜中一袭白衣的自己,言念不怒不忿淡淡道,“昨夜那一壶带着冰凌的冷茶,味道还不错。”
“……小王爷!”
这都什么时候了,裴荆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了无用,看着满屋子的大红色帷幔,顿时觉得碍眼极了,可笑又虚伪。
和那混账皇女一样!
言念很懂他,道:“既然看不顺眼,等会儿撤了就是。”
裴荆自是乐得答应。
早膳是裴荆亲手做的,他信不过这府里任何人,沁竹小苑虽小,但五脏俱全,自带一个小厨房,食材也都很齐全。
用过早膳,言念不疾不徐的饮着裴荆刚沏好的热茶,堂下跪了十几个昨夜来的奴仆。
总共四女八男,年纪都在十三四左右,容貌清秀憨实,瞧着都不是些什么精明人物。
半盏茶后,言念将茶盏放到桌上,视线一一扫过众人。
“伺候本君,尔等只需记着一个字——‘思’,三思而后行的‘思’,天冷,起来吧。”
“是。”众人垂首叩道。
言念性子是冷的,行事却是软的,出手更是大方,众人自我介绍后都得了五锭银子。
五锭银子,可抵这些人半年的月钱,昨夜突然被挑选来伺候王君,众人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安的,但现在可踏实了。
王君瞧着是脾气好的,长得这般标志,想来不是恶主。
明明是刚过府的新主君,但言念像是被遗忘了,可若是遗忘,吃穿用度又一样不少。
言念不出门不找温如玉,一早上过去,盯着沁竹小苑等着看好戏的一群人困惑不已。
这也太沉得住气了。
不说王公贵族,就是在普通百姓家,大婚之夜被甩了这样一个大耳光,换做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书房中,温如玉姿态慵懒坐在棋盘前,她对面的,是一大早就跑过来看戏的顾有卿。
“哈哈哈……”
顾有卿笑得前仰后合。
“殿下,看明了,人家小宸王根本不在意,他啊,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叫李檀的人。”
“那李檀被丢下山时,眼里的恨意如刀子,可惜啊,一对有情人,就被你拆散了。”
温如玉嗤笑,“顾有卿,是你提议的,让孤娶宸王。”
啪嗒——
“没错,是我,”顾有卿手指轻点着刚落下的白棋,笑眯眯道,“可我没让殿下强他。”
还是在大庭广众下,“那马车漏风啊,啧啧,在下与你的亲卫听得……面红耳赤!”
啪嗒!
重重的搁下黑棋,温如玉皮笑肉不笑的抬起眸,“你再说一句,你可能无后而终。”
“……小气。”
嘴虽硬,但顾有卿还是以折扇挡面止了声,她老顾家家财万贯,可不能没人来继承。
这一盘棋终究没下完,接近尾声时,温如玉丢了棋子,一脚将顾有卿踹回了尚书府。
……
三日后,寒风凛冽。
当温如玉踏进沁竹小苑,言念已经站在廊下等着,他仍旧是一袭月白衣袍,额间点着朱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