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慢慢驶入荒漠，大片风沙席地而来，百亦看着沙砾击打着紧闭的车窗，沙沙作响。
“这条路还是第一次走，往年都直接坐飞机的。”前面的金姐突然开口说话，“这会上面来的消息，这神墟就在喀则高原的下面。”
“老专家们找了十来年了，可算摸出了点东西。”大东摇了摇头，“被他们呼来唤去跑了几年了，稍微有点猜测咱就得去证实，再不给我点靠谱的我都快不信了操。”
“十有八九了，很明显这次行动基地是挺重视的，你看，这不把高材生都请来了？”成超开着车，突然就这么点了一下百亦，让百亦回过了神。
他轻敲着窗框，依旧不太在意他们的谈话，扭头重新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大东心里有些憋屈：“操！我们队里好像就这小子最轻松了吧？天天搁精神病院里被人照顾，还不用像我们这样天天下地跑腿！操，真羡慕了！”
“你省省吧。人百亦多大你多大啊？你都快赶上他两倍了你好意思吗？”后面的范范用手指揪着双马尾，一圈又一圈的绕着，一边斜了大东一眼，“人再怎么也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护着，像咱们这样颠簸的已经算是雇佣童工，这都违法了。”
“那他现在这算是啥？出来旅游的？豪华雪山游？”大东摸了把后脑勺。
“嗯……”范范松开手上的辫子，扫了百亦的侧脸一眼，才道：“顶多算是友情客串。”
“噗——”
“你上哪去找这种友情客串啊？！你当人是活菩萨啊操哈哈哈！”
金姐往大东身上虚呼了一拳：“你说话干净点，别总“操”个不停的，等下带坏小孩了。”
带坏……小孩？！
百亦听到这里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果不其然就听到大东的毫不迟疑的反驳。
“我带坏他？”大东大笑一声，接道：“你们是没看到他那天练刀的时候，基地里养来训练的那些东西，他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啊！全他妈给归西了！我当时要不是穿着咱们队服，那刀指不定就往我身上招呼了！”
“这也是百亦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啊，你稍微理解一下啊。”安静了许久的郝苟可算放下手里盘来盘去的那几张符纸，火速加入了战局。“人还是个瓜娃子啊，人家懂什么啊？”
“不懂你带人屁孩去相亲？你有屁的理臭道士！”后备箱的囧爷也插了进来，冷不丁噎了郝苟一嘴。
百亦感受着车里越来越高的音量，不禁的掏了掏耳朵，随后就被人问了一句。
金姐道：“诶百亦，等我们这趟找到了神墟，这工作就算是到头了，你有没想过回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大东率先接话：“这小伙子肯定上了大学硕博连读啊，这么好用的脑子也不能浪费了，主业是学生，副业搞科研赚钱养家嘿嘿嘿！”
“回去精神病院接着待着。”百亦幽幽来了一句。
所有人都显然一愣，旋即就听他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
“好好从基层做起，一路打通关系，争取做到精神病院院长。”
郝苟接了一句：“呦，还挺独特的啊，你是要造福人类吗？”
百亦说道这里，扫了一圈车上的人，眼里显然有些抑制不住的笑：“然后把你们都收进来，其他人就不收了，光你们就够折腾人护士的。”
车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一车的“精神病人”此刻都沉默了。
大东猛拍一巴掌抱怨：“我就说了这小子忒坏吧你不信！”
“还不是被你带的死胖子？！”
“这他妈管我什么事啊操！”、
……
如果可以的话，百亦倒是想这样，建一座精神病院，这群人全都接回来，一群人全他妈好好疯一辈子！
毕竟……
雪山的夜，冷得彻骨。
百亦一路上都保存着精力，像是即将进入战斗前的养精蓄锐。
但他始终对自己的技能有些担心，前面经历的这些东西，他倒是觉得“审判官”这种技能，除了在跟系统“斗智斗勇”能吃点甜头，其余时候真的屁用没有。
但是“赶尸人”这个职业的技能，倒是让他听着有些心动。
特别是后期的操纵万鬼。
毕竟哪个男孩年轻的时候没想过做个枭雄帝王？
挥手令下，万马千军对你俯首称臣，为你战到不死不休。
“兄弟，这目前来说，还是有点异想天开的。”
脑海里，程启机错不及防地泼了他盆冷水——
“你现在连方位都没有摸透，更别说你靠这招搬救兵了，连救兵在哪你都不知道。”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练方位。”
“前期不太熟练你就把眼睛先闭上，然后把你的意念放空，剥离出你的身体，尝试去融入自然中。”
正说着，百亦立刻就闭上眼睛照做。
荒漠上的风沙都是热的，呼呼咆哮个不停。
百亦闭上眼睛尝试了半天，都不能琢磨到那个点，在他的身体里面，每次等他刚要逃脱，似乎就有另外一股力量拉拽住他的灵魂。
“你试不出来也不要紧，这种入门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