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五阿哥看着直接走进屋内,丝毫不为自己辩解的五福晋,突然有些心疼……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疼五福晋,他明明是很讨厌她的,讨厌她不美的容貌,讨厌她呆板的为人,讨厌她……
可是如今看着她那失落的样子,他竟然开始心疼了。
“爷!您看看福晋啊,她这简直是不分尊卑!”刘佳氏刚刚听着五福晋说那些话,眼睛都冒出星光来了,恨不得五阿哥就此厌弃了福晋,她好上位。
回过神来的五阿哥,看着面前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冷声道,“小安子,将刘佳氏送回她自己的院子。”
“爷?”刘佳氏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死心地又唤了五阿哥一声。
小安子也怕自己听错了,迟迟不敢动,这可是主子爷最宠爱的侧福晋了,他不敢得罪啊!
“小安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五阿哥回头瞪了眼小安子,不耐烦地说,就差上去踹一脚了。
得了准信的小安子冲着刘佳氏笑着说:“侧福晋,您这边请吧。”
刘佳氏还有些不死心,拉着五阿哥的胳膊,“爷,妾冤枉啊!爷!都是福晋!是福晋啊!”
说再多也没有用,五阿哥的心思现在不在她身上。
“小会子,将侧福晋身边的嬷嬷、伺候的奴才们通通换掉,照顾不好侧福晋,直接送回内务府,让内务府那边再挑些老实本分地送过来!”五阿哥吩咐着。
小会子领了主子的吩咐,直接示意后头的小太监拿人,刘佳氏身边的奴才们纷纷想要跪地求饶,可小会子能给这个机会吗?
那当然是不能,逮着他们的小太监们都将他们的嘴给堵上了,直接拖了出去,省得在这里碍着主子的眼。
五阿哥看着一旁五福晋的奶嬷嬷和丫鬟,将其叫到了前院书房。
奶嬷嬷和香茗都有些担心,处置了刘佳侧福晋身边的奴才,那她们是不是也要被送走?
“之前刘佳氏也是这么对待福晋的?”五阿哥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说。
奶嬷嬷还沉浸在自己要是被送回内务府的惨状,她可是五福晋陪嫁来的奶嬷嬷,这么大年纪要是被送回内务府,那岂不是只能去浣衣局那种地方待着了?
香茗见嬷嬷不说话,自己恭敬地回了话,“主子爷是说今天的事儿吗?”
五阿哥点了点头,想了想觉得不是,又摇了摇头,“你家福晋之前和刘佳氏的闹剧,都是什么情况,你说说吧。”
香茗先给五阿哥磕了几个头,“奴婢怕主子爷待会听着不满,先给您磕几个头,还请主子爷听完再处罚奴婢,不管是进慎刑司还是送到浣衣局,奴婢没有丝毫怨言。”
“你说吧。”五阿哥沉声道。
香茗将五福晋从康熙三十三年嫁到皇宫开始说起,五阿哥和五福晋大婚不过三年,可这三年以来五福晋受过的委屈数都数不过来。
谁家皇子嫡福晋大婚后不能掌管后院的庶务,只怕满皇宫都找不出和五福晋一样的来。
谁家皇子后院侧福晋的家世是和嫡福晋差不多,甚至还好一些的呢?
谁家皇子宠妾灭妻,一年到头连嫡福晋的正院都去不了二十次呢?
谁家皇子嫡福晋在妾室有孕期间,还要处处受委屈?
答案都是五福晋!
这整个皇家就找不出比五福晋还要难的嫡福晋了!
五阿哥听着香茗说的这些,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们大婚三年,自己的福晋真的受过这么多委屈吗?
五福晋的奶嬷嬷听着这些话,忍不住打颤,也拼命给香茗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这些话已经是僭越了,再说她们连浣衣局都去不了,慎刑司就是她们的去处!
可是香茗不怕,这些年她家格格是怎么过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家格格在家也是被自己的阿玛、额娘还有兄长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格格在母家的时候日子过得是那样恣意,可自打嫁进皇宫,她家格格受过的委屈都不敢和母家提一句。
提了也没有什么用,母家权势低,都不能成为格格的底气……
香茗还有一句话,想说很久了,见五阿哥对自己刚刚说的那些没有发脾气,当下又磕了几个响头,“主子爷,您还记得后日是什么日子吗?”
五阿哥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香茗很为自家格格抱屈,这样大的日子,主子爷都记不住,那更别提自家格格的生辰了……
“主子爷!后日是十一月二十四日,是您和福晋大婚的日子!”香茗哭着说。
“大婚的日子?”五阿哥根本记不得,这场婚事他很不满意,他只记得那段时间总是耍脾气,不愿意成婚,他的皇玛嬷、他的额娘都在劝他。
哪怕他的皇玛嬷将事情解释得很清楚,他也不想娶员外郎的女儿,大哥的嫡福晋是伊尔根觉罗氏,太子妃是瓜尔佳氏,三哥的嫡福晋是董鄂氏,四哥的嫡福晋是乌拉那拉氏。
这哪一个姓氏不比他塔喇氏强?
就算皇玛嬷说因为他是从小被她养在膝下的,他的嫡福晋家世不能太好、太出挑,那何苦非要选这么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