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速放大的瞳孔，笑得更明显，继续慢悠悠地说着。
“这么些年他们在我们这过得不错。前阵子他们听说了他们的儿子在调查实验基地，因为老大听到风声说要除掉那个小崽子，他们求我们别那么做。
“真是可惜了两位人才。
“后来我们从报社找了个家里犯过事的记者 让她帮我们接近那个小崽子和他的同伙，没想到这丫的投敌了，跟两个小孩跑了。我们一直在找人。
“我想，你应该认识那个小崽子吧。”
“……”
男人看衡没做出回应，又拿出了一本笔记本。
“对了，我们有那对夫妻最后留下的照片。”
他将夹在本子中的照片拿出来翻面对着衡。
“怎么样，很好看吧。”
36
小小的长方形纸片几乎完全被刺目的腥红色占据，衡怎么都想不到父母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照片里是一个狭小的房间，灯光昏暗，墙壁和地板处处血迹斑斑，地板上躺着的是他记忆中最亲近的两个人，而看那名男性的手臂仿佛还在乞求。他们的脸庞衰老和憔悴了不少，在满脸血迹的映衬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已几乎不敢认。看得出来，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争取着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让他们为之付出生命的只是孩子的平安。
衡别过头，再不忍看这张照片，因为那抢眼的红就像那些腐烂的罂粟一样，只需一眼便会深深刻在脑海里 半辈子挥之不去。
对方看得出来衡有些失控了。滴滴汗珠从他脸上滑下，平静如水的瞳孔也在此刻微微颤抖起来。但那人没有再问，只默默欣赏着衡在崩溃边缘的不断徘徊。
几分钟后，他再次开口。
“这段时间里你们知道了什么？都干了什么？拿了多少东西？”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衡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需要我重复吗？这段时间里——”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衡冲他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疯癫的哭腔。
对方扬起眉毛，上下打量着他。
“人蛮凶啊？
“既然这样，那就带你玩玩对付你爸妈的把式咯。”
37
那人打了一个响指，两个身高体壮、面相凶狠的黑衣人走了进来，解开衡的手铐，又用力把衡拽在地上，开始对他拳打脚踢，衡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停停停。”一旁的男人终于开口了。衡已经被打得狼狈不堪，男人缓缓蹲下，抓起衡的头发，衡却仍是目光凶狠的瞪着他。男人轻蔑一笑，拍了拍衡的脸，“这才刚开始呢。”随即点燃了一根烟，“呼——”他将烟雾吐到衡的脸上，衡皱紧了眉，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咳……”
男人又站起身，脚踩在衡的手上，用力碾压着，他十分享受，享受这种狠狠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然后又把手上还未熄灭的烟头烫在衡的手腕上，衡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烟头灼烧皮肤的刺痛感。男人见此一个眼神瞟过两个黑衣人，黑衣人立马意会，把衡用绳子吊了起来，拿出一根鞭子抽打着衡，房间内回荡着鞭子挥舞和重重地打在衡身上的声音……
没一会儿，衡就被打的失去了意识，“停下吧”男人看着奄奄一息的衡，又点了一根烟，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