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本王要告诉你。”姬颜漓忽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
颜莫昭神情一怔,目光落在远处的萧澜乐身上。
“你会不会祝福我们?”
他看着她,眼里带着星光璀璨。
颜莫昭一瞬之间绽开笑靥,“你不怕未来艰难,苛待了佳人?”
姬颜漓眸光幽远:“本王手握裳雲国大权,所钟之人近在咫尺,却似面对难以跨越的鸿沟,但澜乐不放弃,本王就会与命运抗争到底。”
颜莫昭道:“这并不容易。”
姬颜漓勾唇,“如此轻易便能得到的感情,本王就不会如珠似宝地放在手中。”
颜莫昭道:“裳雲国幼帝楚敕如今不过十岁,萧澜乐做他的皇后本就委屈,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们能终成眷属,一定写信告知于我。”
姬颜漓颔首,“一定。”
颜莫昭蓦地狡黠一笑,“我还是很好奇,你会不会夺了楚敕的皇位?”
如此大逆不道地开玩笑,也就姬颜漓能面不改色地听她说完这句话。
姬颜漓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莫昭,裳雲国是本王与澜乐费尽心机建起来的,本王与她谁都不想毁了它,陛下虽年轻,但已经展现出他宏远的志向,他日一定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君王。本王与澜乐会继续扶持他,直到他能掌权为止。”
颜莫昭闻言,目光有一丝沉重,“只不知届时陛下能否放澜乐皇后与你一起走呢?”
姬颜漓抬手搭上她的肩膀,“莫昭不必担心,虽然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本王与澜乐一定会相互扶持。”
颜莫昭笑着看向他:“那我就祝你们得偿所愿。”
萧澜乐向他们走来,“颜漓,船已备好,我们一道上船吧。”
姬颜漓微微一笑,俊朗的脸上眸光温柔,“走吧,半幽湖的莲花我们已阅尽,想来你已经没有遗憾了。”
萧澜乐勾起唇角,“颜漓,谢谢你。”
几人上了船,大船起行,半幽湖的莲花从前往后,一点一点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皇宫
朝议之上,萧祁誉询问群臣如何解开皇宫被围的困局。
群臣大眼瞪小眼,齐妫襄这一招实在是狠,也不知他是何时拿住了都城守将的把柄,竟让他们倒戈相向,将皇宫团团围住。
皇宫处于都城一隅,若无外援,很难脱困。
更可怕的是若发生内讧,皇宫将不攻自破。
群臣一个二个皆摇头,站在最末的官员突然站出来道:“先帝已发丧,陛下该筹备登基大典。”
霎时间群臣静默。
虽说理当如此,可眼下皇宫都不知还能守到几时……
萧祁誉蹙眉,“朕是问你们如何击退叛军?”
那臣子再道:“陛下,您大可登基,号召天下响应,叛军虽占领都城,但若其他藩王进宫勤王,叛军不一定能成事。”
群臣议论纷纷。
“叛军已将都城围成铁桶,不等藩王前来,他们怕是已经对我们下手了。”
“你怎能保证藩王不是来夺位的?”
“当下重要是解燃眉之急!”
萧祁誉猛地站起来,拂袖道:“别吵了,叛军不退,孤绝不登基!”
群臣一瞬间噤声。
最后是礼部尚书带头,“臣谨遵殿下之令。”
于是萧祁誉暂不登基的事就这样默认下来。
眼下皇宫安危未解,哪里还有心思举行登基典礼?说个大逆不道的话,叛军一但攻城,这皇位就要拱手让人了!
众臣虽不愿见江山易主,但事实摆在眼前,谁也不能忽视。
还是先想办法除掉叛军吧!
永惜捧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为萧祁誉端上一杯茶。
“殿下,您已半日未曾进水米,喝一点吧。”
萧祁誉摇头,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忧愁。
“你先去休息吧,孤一定要想出办法。”
永惜默了默,不再劝了,自皇宫被围,每个人心里都七上八下,惊惶不安。
萧祁誉的面前是天下舆图,而他此刻所在的地方皇宫在舆图的正中。
皇宫被围,若无外力干掉叛军,便只能从内突围。
萧祁誉已命人挖掘地道,一但挖通,他就将放弃百年基业。
这是不到万不得已才采用的办法,挖掘地道极其困难,非一朝一夕可成。
必须要找其他的办法。
萧祁誉的目光落在都城的护城河上,护城河的水源来自皇宫后面的一座大山明寅山,这条河是整个都城乃至皇宫的水源。
若破坏水源,就连叛军都只得在城外几十里去寻找可以喝的水。
若存下足够的水,派人炸开明寅山,致使河流改道,打开城门与叛军背水一战,或许尚有生机。
但明寅山全是世代居住的百姓,男耕女织,平静详宁,若炸山,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沉重的手落在地图上,萧祁誉闭上了眼,难道只能等着叛军攻破城门吗?
纪逢乾进来,拱手道:“让卑职护送殿下娘娘离宫。”
永惜闻言,眉飞色舞地起身,“殿下,您与妾身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