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扫了眼周围,好多官差,都是男人。身旁还跪着几人,也是男人。
瞬间面红耳赤,垂下眸子,可想到小姐,她还是咬咬牙小声道,“因为……奴婢……来了葵……”
初雪见秀儿已经泣不成声,因为离得近,所以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了,这里的女子来了月事,便被别人当做洪水猛兽一般视为不洁,这话到了嘴边,更是难以启齿。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儿更是羞愧不已。
初雪当即冷冷道,“包大人,还请您找个婆子来。”
包立眉峰一拧,他还没听清那个丫鬟说什么呢,怎么还使唤上他了呢。
罢了,他也不是那么计较之人。当即命人去找来了一个婆子。
初雪在婆子耳边悄悄说了一句,那婆子便带着秀儿去了内堂。
包立拢着眉心,靠在椅背上,再看一眼丝毫不慌张的上官竹溪。
有那么一种感觉,好像这个案子查起来不会那么顺利……
啧~还真是难办呐!
“上官竹溪,你招是不招?昨夜这三人被杀,究竟是何人所为?
你若不说,那本官只能将你当做共犯处置。”
包大人灌了一口茶,悠闲的说道。
初雪敛眸,一时半会她还真未准备好说辞,自己醉酒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真不知道。
她又侧头看向一旁跪着的几个商贩打扮的人,他们是看见自己醉酒后样子的证人?
是真的看到她了,还是被别人收买了?
见上官竹溪略有疑惑的看着那几个人,包立道,“上官姑娘乃名门闺秀,却在街上烂醉如泥,实在有伤大雅,更是有辱门风。
这几位证人老实巴交,走街串巷做着小本买卖,他们的证词不会有问题。
他们皆能证实上官姑娘,酒后失态,哭哭啼啼。”
“哭哭啼啼?”初雪低下头掩饰眼底的一丝慌乱,真的是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那三个人的死真的和她有关?
只是是谁杀了他们?昨晚除了见到落殇寒和慕容锦,她究竟还遇到了谁?
慕容锦?锦绣坊?绣娘?丝帕?
昨夜慕容锦看见她了?派人杀了三人嫁祸给她?可慕容锦知道她不会武功,嫁祸于她为什么不选择其他部位下手,而是一刀致命?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那么,究竟是谁呢。
思忖间,秀儿已从内堂出来,那婆子覆在包大人耳旁嘀咕了几句。
包立惊诧的看了眼秀儿,秀儿跪在堂下,头埋在胸前无比羞怯。
初雪直视包立,道,“包大人,现在证实秀儿所烧的衣裙未被染血,是不是已为我洗刷了一半罪名?”
秀儿歪头看向小姐,小姐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神情又如此自若的?
那件衣裙是真的染了血迹,小姐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么?
若不是自己凑巧来了月事,谎称那狗子是闻着她身上的腥味找来的,那她可真是把小姐推入火坑了。
当然,这些事初雪是不知道的。
她还定定的看着包大人,想让她给自己一个说法呢。
包大人指着堂下跪着的一干证人,“被烧掉的衣裙和绣鞋已被毁尸灭迹,本官自然无可奈何,那就当没有血迹。
可是卖菜的何大叔,卖馄饨的阿大和卖烧饼的大郎可都是看见你醉酒经过。
你的绣帕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发生命案的时候,还如此凑巧掉落到现场,又凑巧昨夜你出现在街市上……
你当真不记得自己去见何人?或者和何人在一起?”
初雪当即反驳,“包大人是何意?明知道那三人是被武功高强之人用利刃一剑封喉。
南城国女子并不习武,所以此人必定是男人,包大人的意思是我夜会外男,不守女德?
还真的要给我扣上这么一定大帽子?你也说了,凑巧……凑巧……这么多凑巧出现在一起,那还会是凑巧么?那不该是人为么?”
包立摇了摇头,“巧言利色。”
秀儿连忙磕头,“大人,小姐不是那样的人,是奴婢伺候小姐更衣洗漱歇息的,小姐只是在院中醉酒,并没有出府,更不会与人苟且,求大人明察!”
包大人眸色愈浓,微微一顿,“你说你家小姐并未出府?那这三人难道见鬼了不成?”
秀儿眼底渐渐泛出泪光,她确实不能证实,若无人所见,她定说自己整夜与小姐一起,可是一连出现三个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