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让落殇寒躺在床上,她摊开那副银针,手指轻轻一划取了几根,在毒瘤附近和脸上几个穴位扎了几针,仔细观察了一会那毒瘤的颜色越来越深,又黑又紫,毒瘤上的小刺处轻微的渗出黑血来。
落殇寒觉得四肢百骸的疼痛在逐渐收拢,那股疼痛逐渐向脸颊靠近,不一会毒瘤像火烧般刺痛,而且奇痒无比,让人无法忍受。
锥心的疼痛他可以忍,可那奇痒却要将他吞噬,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终于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抓它。
“别动!还不是时候!”初雪抓住了他那不安分的大掌。
落殇寒心神微乱,白皙的脸颊晕着一层淡粉。
初雪认真的观察着毒瘤的变化,当黑色彻底压过紫青色时,他拿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下,轻轻的向毒瘤扎去,毒瘤内的黑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疼痛、灼热和巨痒随着黑血的流出,得以缓解,落殇寒浑身舒爽不少。
她又拿起银针在毒瘤周围几个穴位扎下去,一炷香后,初雪才拔掉银针,用帕子擦干净收了起来,又用帕子将落殇寒脸上的黑血擦了擦。
她走出大帐准备打盆水来,却发现初二还在大帐外站岗。
“你没走,正好,去打盆水来。”
初雪走进大帐,发现落殇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她坐在椅子上捏着下巴斜睨着他,等他开口。
“这几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像变了一个人。”
初雪压制内心的不安,勾唇深意一笑,“只是过了几年苦日子罢了,生活经验丰富了,懂得多了,心自然也长大了,这话我之前给你说过。”
她转头看向帐外,清澈的眸子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殇寒没有再追问,虽然他不知道她和宁王、秦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想必都是些不开心的回忆,要不然她怎么会喝鹤顶红寻死,只是……她为什么又活了过来。
好在她现在有了新身份,只要一口咬定她不认识宁王和秦王就好,毕竟吃了鹤顶红就没有活着的可能。
之前她以为自己叫初雪,而她现在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若不承认,没人知道。
“不管你之前遭遇了什么,记得,你是上官竹溪,不是什么初雪,初雪已经死了!”
初雪眼底掠过一抹难以察觉地亮光,脑袋飞速运转着消化他刚说的话。
按这个进度,上官家早已经收到了她活着的消息,相比之下上官竹溪这个身份确实比初雪要安全多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她喝了鹤顶红都没有死,一定把她当妖孽抓起来。
现在知道她叫初雪的就这么几个人,落殇寒既然这样说,他定会帮她隐瞒过去,还有刘大娘、紫风和慕白夫子,有时间还是要去清水村一趟。
“上官小姐,水来了。”
得到允许后初二走了进来,待他放下盆子,初雪让他回去休息。
初二偷偷看向床上的落殇寒,他摆了摆手,初二才告退。
初雪放下手中的玉杯,起身将帕子放在水里清洗干净,轻轻擦去落殇寒脸上残留的黑血,那张白皙俊朗的脸庞又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