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黑衣男子焦急叫喊道。
“呦,杂家当是谁呢,原来是宋大人啊。” 老太监见到如此场景,开口又是嘲弄的话语。
黑衣男子紧紧护住此时已不省人事的祁胤,闻言抬起头狠狠剜了说话人一眼,因着刚听闻殿下被皇帝训斥,又被罚了二十宫鞭的消息时,不做他想便驱动轻功赶来,此时气息还未平息,微微喘着气。
此人马尾高高束起,长相温润如玉,一双平日里多笑,好脾气般的杏眼此时满是不满与厌恨。
细看下,这位被称为宋大人的男子虽比不得祁胤俊美,五官组合却更趋柔和,一袭黑衣衬得他略微成熟庄严些,袖子处被束袖紧紧箍住,利落干练。
身量亦与祁胤相去无多,细细分辨下,略微高出些,此时赶得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动,似是想出口说些什么,但细细思虑过后复又作罢。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扶着祁胤慢慢向慎刑司外姗姗来迟的马车上走去。
傍晚,东宫
马车刚刚驶至东宫门口,立在门边一脸焦急的女子便立刻迎了上去。
女子装扮朴素,但料子看来虽不是华丽艳丽之物,却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想必亦是出自皇家工匠之手。
衣物首饰均是柔美素色,与她长相一般,看上一眼便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舒适感,此时却满是焦急一双温柔眉黛微蹙。
“宋意,他没事吧?” 女子一脸焦急问道。
此时男子像是顾不上一般,说道“太子妃稍等,臣先扶太子回寝殿” 便慢慢扶起昏迷中的祁胤往寝殿走去。女子亦紧随其后,步步相随。
此时,平川城内又是另一番不同景象。
“听说战骁将军今日得胜归来啊~”
“战骁将军,那可是这些年最争气的世家子了!咱们这位少年将军的母亲,那可是与先皇后有手帕之交的姐妹啊!将军还是圣阳侯嫡子,更何况啊他那模样可是迷得满平川的姑娘春心萌动啊”
“是啊,战骁将军这回算是又立了大功了,这可比这些皇子都争气啊!尤其啊,是那个什么太子,我可跟你讲,我家那个前几日给万俟府送货,听见几个婆子说,那太子可是贪污了三百余两赈灾的银钱啊!”
此话一出,本是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惊呼插言,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了天家事来。
“我听西家邻居的大表姐讲,这皇帝本就对先皇后看不上,生的两个孩子还丢了一个,剩下这个当时只得封了太子。”
“是是是,我也听说了,这个太子啊,自己也不争气,成天惹他皇帝老子生气,一天到晚挨罚。就说太子妃,也不是出自什么高门大户人家的姑娘,只算得上是个清流人家吧。”
“哼,要我说啊,往后这天下要是七皇子的喽!不说他是万俟皇后之子,单论这万俟家,现在风头正盛着呢!”
“听闻前几日皇上生辰,咱这位国舅爷可是足足进献了九十九样宝贝,样样称得上价值连城啊!寓意讨得也好啊,说什么要祝愿皇帝和皇后长久恩爱,江山长久稳固呢。”
“哼,还长久稳固,我看是民不聊生吧!”
此时一道冷冷的逆言打断了众人的谈话,众人纷纷转头寻觅,是谁不要命了一般,说出了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最终,将目光纷纷锁定在了一名坐在墙根,戴着斗笠与蓑衣喝酒的男子身上。
“哎,别说了,战骁将军来了!这个是吧!”
“看这高头大马,是了!是了!”
待战骁将军走进大街上,两边做生意的小贩纷纷闪避,还没付钱的或是挑好东西的,也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威风凛凛的大队人马上。
只见一匹毛发金黄犹如绸缎的高头大马上,笔直地坐立着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将军身披黑色战甲,心窝处左横着一片黄金颜色的护心铠。手握长刀与缰绳。飘逸马尾高束,与身下马儿的马鬃交相辉映,在太阳下发出耀眼光芒。
由于边塞常年风吹日晒,男子皮肤算不得吹弹可破,却透露出一股坚毅的男性气概,眉目更是刚毅中透露着满满的放荡不羁。
“听说太子又挨罚了?”男子一边嘴唇微斜,似是玩笑般问出一句话来。
“是,将军,前些日子听侯爷下朝时回来提起过一嘴,好像是太子贪污了赈灾银两。”
“呵,他要是真能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来,那倒还好了,本将军还有了笑话他的由头了。只怕,又是咱们七皇子殿下的手笔吧。”
“……”
“平川街上人多耳杂,还请将军慎言。”旁边侯府前来迎接自家小将军凯旋的老总管不由得皱眉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您可真是随我爹,谨小慎微啊段管家。”坐在马上的小将军,分出一只手来不耐地挠了挠耳朵,撇着嘴回了一句。
“先下时局动荡,将军不可不防。”老管家像是听出了自家小少爷的不耐烦来,仔细叮嘱到。说完便垂下了眼眸。
从小看着自家的小少爷长大,知道自己家这位小魔头的脾气,现在在朝中谋生,定不能再向以往那般说话百无禁忌了。
“罢了,先应付完皇帝吧。” 小将军说完一甩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