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知道坐了多久,似乎过去了有好几天,又似乎只是过去了一日。
寒鹊没有送来吃食,房间里没有窗户,他们也不知道时日几何。
昏昏欲睡的阮霓裳忽而听见外面的长廊有响动,那橘色的灯火也开始摇曳起来,有三道黑色的人影出现,拉的极长。
看见那些人越走越近,阮霓裳警惕的拿起旁边的瓷碗碎片握在手里。
走进了之后,才看见是两个黑袍的男子,押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
被压着的男子长发散乱,穿着一身暗蓝色长衫,看不清面容。
三人直接路过了他们这一间牢房,把那蓝衫男子关进了旁边的牢中之后,两名黑袍男子就转身离开。
阮霓裳转过头正准备看看顾少商,却是一扭头就看见顾少商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阮霓裳神色一沉,急忙过去探他的鼻息。
微弱的气息从手指上传来,阮霓裳才送来一口气。
一直手握住阮霓裳的手,顾少商忽而就睁开了眼睛,眼眸轻轻上挑,一脸妖冶的笑意,媚态百生。
“你这么关心我?”
愤怒的甩开他的手,阮霓裳往后退了一步:“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调笑?”
“我看
他的伤口要是不解就命不久矣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阮霓裳瞬间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青衫男子坐在两间牢房隔断的栅栏前,对着这边笑了笑。
打量了一番这个男子,姿色平平,脸上也是有些难看的伤疤。似乎从未见过。
阮霓裳护在顾少商跟前,冷声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后那个人要死了。”
他的蛊毒方才不是已经缓和了,又怎么会死?
阮霓裳转身看了看顾少商,他的脸色似乎真的有几分苍白。
凌空“嗖”的一声,便是一道银色的光亮划过,阮霓裳还来不及反应,那东西就直接插入了顾少商的心口。
随之顾少商背脊一弓,一口淤血就吐了出来,眉头皱起,脸色苍白如纸。
伸手就拔下了顾少商心口插着的银针,阮霓裳转过身子冷眼盯着那青衫的男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他自己体内有毒还没解。看样子,应该是寒鹊给他下的剧毒蛇毒吧?”那男子声音倒是极其温和,让人听了生不起怒火。
蛇毒......
思绪翻转,阮霓裳一把撕开了他的衣袖,果然
,之前被蛇咬伤的地方现在已经溃烂,他的整个上半身都发着青紫色。
“顾少商!”
愤怒的看着他,阮霓裳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顾少商擦了擦嘴边的血液,轻笑一声:“本来这几天应该继续服药的,可是我想来救你......”
“救我?就凭借你这幅残缺的躯体?”
顾少商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阮霓裳看他根本就没多少力气动弹了。
转过头看着那蓝衫人,阮霓裳沉着眸子问道:“阁下能够一眼看出他所中的毒,不知道阁下究竟是何人?能否帮忙解毒。”
“方才投掷过去的银针就是帮他逼出体内的毒血,封住穴道阻止毒液蔓延,是你自己要拔掉的。”
那人的语气轻松,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
心有愧意的阮霓裳看了看顾少商,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她不懂医术,也只能相信面前的这个蓝衫人。
奋力的把顾少商拖到了栅栏旁边,阮霓裳对着蓝衫人拱手:“在下落英阁个少主阮霓裳,还请阁下帮忙救助一下顾家少爷。他日若是能够逃出去,必有重谢。”
“重谢倒是不用了,毕竟我还没想好要收取多少诊金。”
隔着栅
栏,蓝衫男子帮顾少商扎了几针银针,又在他的伤口处不知道抹上了一些什么药膏。
“伤口上居然有盐巴,你也太胡来了。”
蓝衫男子一边说着,伸手按压了一下伤口,顾少商疼的闷哼一声。
盐巴若是撒在伤口上究竟有多疼,阮霓裳光是想想都能够想到那种滋味儿。
低头看了看顾少商,她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
经过了蓝衫男子的处理之后,眼睁睁的就看着他身上的青紫色淡淡消散了下去。
地牢里顿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蓝衫男子撕扯衣料的声音。
包扎好了伤口,蓝衫男子拍了拍自己的手,瘫坐在地上。
“隔着栅栏还真是不顺手。”
顾少商依旧是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保持着方才仰躺着的姿势不动,两扇羽翼一般的长睫轻轻颤抖,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不堪。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那头的蓝衫男子席地而坐,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阮霓裳盯着地上的顾少商,一直到他微微睁开了眼睛,方才开口。
“你蛇毒去了之后能自己跑出去吗?”
顾少商这才挣扎着坐起来,缓缓直起了一条腿,皱眉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
“意思就是你先回去江南城。”
“凭什么?”
阮霓裳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