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寒曦邪,即便躺在床上也一夜无眠,虽然流敖心急如焚,却没办法违逆君临晚的意思,一来因为对方的身份,二来,是他有求于人。
可是想想莫名病种的寒曦邪,再想想刚才听闻的粮草事情,流敖的眉头忍不住越皱越紧,心里烦乱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的瞬间,窗外树枝被踩断的轻响,让他猛然睁开眼睛。
随身的佩剑就在床头,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拿剑在手的同时,眼神机警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想想这里是椒图城的王城,遇袭的机会不大,除非自己就是目标。
这样一想,流敖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复杂,毕竟君临晚现在是一城之主,虽然有盟约在先,但主上若是倒了,这些人也就没有什么好指望和避讳的了。
就在流敖胡思乱想的当口,一个人影轻巧的翻身进入,身形看着熟悉,让想要拔剑的流敖看得愣在原地。
“流大哥,我们走吧!”君临晚一身劲装,背着个包袱,看起来偷偷摸摸的样子,让流敖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流敖呆愣的站在原地。
“白天没办法,晚上的话倒是方便。”君临晚望着流敖咧嘴一笑,看起来就像是在闲话家常,让流敖听得抹了一把脸。
原来不是想要拒绝,而是以为天时地利不允许吗?但现在这样一走了之真的没问题吗?她可是一城之主啊!
“君儿……!”流敖语气无奈,隐约有些动容和感激,更多的却是忧心。
“没事的,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如果寒曦邪出了什么事,对我们来说也没好处。”就像流敖担心的那样,君临晚没办法想象寒曦邪要是出了事情,加上这粮草的断绝,到底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虎视眈眈的宫睨城,越来越难以安抚的难民,还有无数的百姓,想想都
觉得惶恐。
“走吧!”君临晚望着流敖如是说道。
“真的没事吗?那些人同意了?”这怎么可能呢?流敖在心里狐疑,手上动作却干脆利落的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嗯,我留了信了,他们会理解的。”君临晚眼神转了转,然后率先从窗口跳了出去。
留了信?流敖觉得明天一定会天翻地覆,可他却顾不上许多的跟在君临晚身后离开了王城,并在深夜的街道拐角看到了牵着马匹的阿林。
还好,阿林会同行,这样流敖也安心一些,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三个人就这样匆匆离开,没有人在乎第二天收到消息的众人是怎样的惊愕,以及通知众人的董橙,是怎样的忧心如焚,在一派冷寂里瑟瑟发抖。
“混账!”林孝荀恶狠狠的一掌拍碎了旁边新做出来还没一年的红木椅子,吓得董橙一阵哆嗦,然后望了一眼方宿,可惜后者面色沉凝的抿着嘴,看起来有些骇人。
“该死的,我去追她!”蒙梁说着就要冲出门,结果被萧禹拉了一把。
“好了,女大不中留,不是意料中的事情吗?”拉住蒙梁的同时,萧禹回头望向林孝荀,看对方一脸愤然,却还算冷静,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气。
君临晚应该早就料到他们会反对,所以才会偷偷离开,只是想想信里些的内容,萧禹的眉头就不由得皱紧。
“君主儿还真是!”胡季一脸无奈懊恼,说不出骂人的话,便只剩下一声叹息。
“那丫头到底在想什么!”私下里,蒙梁还是忍不住这样嘀咕,就算平日里一口一个主上,此刻却还是觉得君临晚依旧是当初那个孩子。
“寒曦邪无端中毒病重,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会找上君主儿也无可厚非。”萧禹瞬间便察觉了其中利害,所以始终冷静。
“可她已经不是狴犴城的人了!她自己都是一城
之主,明明比谁都清楚,还是她自己决定的,现在这样跑出去要是出了事情算谁的?”林孝荀还是生气,这段时间的恣意妄为,果然还是太放纵了。
“将军,您是不是忘了,君主儿之所以会答应继承王位是因为什么啊?”萧禹好笑的望着林孝荀,看对方冷着脸撇开视线,不由得摇了摇头。
“所幸有阿林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方宿是知道的,阿林虽然是那个样子,但武艺高强,很多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这还不算大事?今天是敷衍过去了,过后呢?外边的人要是问起来要怎么解释?”蒙梁没好气的咂嘴,然后就看到萧禹望向了董橙。
已经缩到角落里降低存在感自保的董橙,突然察觉众人视线的瞪大眼睛,跟着摇头摆手,表情惊慌的叫道。
“不行,我不行的!”一脸像是要哭出来的董橙,回想之前君临晚偷偷跑出去说是要巡视边境,然后让她假装上朝的事情,她就一阵头皮发麻。
“有一就有二,要怪只能怪你当初没拒绝那第一次。”萧禹似笑非笑的望着董橙,让后者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就因为之前她包庇了君临晚的外出。
“不行,我不要!”董橙摇着头就要转身遁走,结果被蒙梁一伸手抓住衣领拖了回来。
“现在由不得你。”蒙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