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退出房间,左太傅随手关上了房门,把宫睨城独自留在御书房,左太傅转身自顾自的往宫外走去。
椒图城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这会儿恐怕已经开始着手围剿的事情,一时半会,恐怕也拿那些人没办法,而粮草的再次运送,恐怕也还得有些日子,等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准备应该也已经做齐,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没了粮草,寒曦邪那边应该熬不了多久,如果对方退回狴犴城,他们正好可以强攻椒图城,如果寒曦邪退回椒图城,那攻打鸱吻城的睚眦城军队,恐怕就有来无回了。
到时候要想拿下只有幼儿当权的蒲牢城,简直是易如反掌,而赑屃城也会失而复得,怎么想,都是唾手可得的胜利,但左太傅却始终心里膈应,因为,寒曦邪不死,他就始终没办法心安。
那个男人,绝处逢生已经成了习惯,太多次的置死地而后生,让他不敢掉以轻心,不管寒曦邪最后做的什么决定,对他们来说,都不是结束。
“大人!”城门外,刚刚钻进马车准备回府的左太傅,听得马车后传来一声说话。
“说。”左太傅靠在窗框上,闭着眼睛没有回头,只是随着马车的嘀嗒而有些摇晃。
“那边消息断了。”这句话才说完,左太傅便神情一凌的皱眉,然后缓缓张开眼睛。
“事情办成了?”不可能,如果真的成功了,那消息应该已经散开了才对,还是说,被人封锁了?左太傅在心里一阵猜想。
“不确定。”因为没有消息,所以无法确认,让马车后的人被左太傅狠狠瞪了一眼,虽然隔着马车木板,马车后的人还是打了个机灵。
“派人去探,如果失手,就再派一队人过去。”趁着寒曦邪这会儿因为粮草的关系焦头烂额,正是个好机会。
“是。”马车后的人得令,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去。
留在马车里的左太傅揉了揉太阳穴,早些时候的好心情莫名散了不少,没想到一队队死士,却拿不下一个寒曦邪,明明,只要暗地里出手就行。
“早知道,就多养几个了。”左太傅
想到殒命在外的香雪和冷忌,以及瑚玉,顿时觉得有些可惜。
不管如何,人死不能复生,所幸临死之前还留了一手,倒也不算太亏。
“所以呢?那些都是运往寒曦邪大军的粮草吗?”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君临晚瞪大了眼睛,然后皱眉狠狠咬牙。
“没想到寒曦邪会把粮草往水上运。”当初行的方便,还以为只有那两千精兵,没想到寒曦邪竟然连粮草也选择了水路,方宿说着叹了一气。
“应该是陆路走不通,所以才走的水路吧!”萧禹看的明白,其他人听完也默默的没有反驳,而是有些忧心的望着君临晚。
“就算我们想要剿匪,那些人也不是一般的草莽,费时费力不说,水路运送粮草的法子短时间内肯定也行不通了,但是狴犴城的大军,恐怕等不了太久。”特别是宫睨城也在准备的时候,等到秋收丰仓,对方肯定会借口发兵,针对的恐怕就是椒图城。
蒙梁说完望了众人一眼,谁都没有否认这个猜测。
“如果不能运送粮草,那就只能借粮。”林孝荀说着望向君临晚。
“跟谁借?我们已经没有盈余了。”胡季瞪大眼睛,想到和狴犴城的关系,顿时眉头紧皱,毕竟这种事情,先想到的肯定是他们。
“现在的情况,不管是跟谁借粮,都不是件容易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狴犴城送。”寒曦邪既然谋划了这次兵变,肯定也是做足了准备,不可能烧掉一批粮草就束手无策,以萧禹对寒曦邪的了解,预备的粮草不可能只有那一批。
“从狴犴城送的话,除了水路就只剩下陆路,但是水路已经被截,陆路那边又有难民围困,若是被人知道送的是粮草,不需要鸱吻城动手,那些难民就先下手为强了。”方宿望了一眼刚才说话的萧禹。
“如果这也不行的话,那就只剩下退兵了。”萧禹望了一眼方宿,然后扭头望向君临晚。
“退回狴犴城吗?那岂不是趁了宫睨城的意?”胡季瞪着眼睛。
“他可以退到椒图城。”蒙梁冷然出声。
“那不就是……!”胡季愕然张大嘴巴没能继
续说下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外边说的那些就都无从反驳,而且,宫睨城很可能会转移目标,不对椒图出手,但宫睨城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
能做的太多,他们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样的后果,所以一群人再次沉默。
“先把人找出来吧!那些烧船的匪患,然后联系狴犴城的杨将军,如果粮草从陆路过椒图,再通过水路往上送到寒曦邪那里的话,看看是否可行。”许久没说话的君临晚淡淡开口,众人望着她眼睛一亮。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目标太过明显,这一路上恐怕也不会顺利。”这样就没有什么隐秘性可言了,萧禹想到什么的叹了一气。
“等于是个活靶子。”蒙梁厉声拧眉,表情似有不快。
“总要试试。”君临晚的话让所有人都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各自在心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