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傅涛没带我去酒会的场地,而是七拐八拐地带我来到一个走廊内的房间。
瞧着墙壁天花板上投射出的暖黄的光,我瞅向傅涛的眼神更凉渗了。
傅涛现在连搪塞都懒得搪塞,只把眼珠瞥向一边装无辜。
我暗暗“切”了一声,心想着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傅涛平日里对我客客气气的,但是到了公司他还是我上级呐,我要是明智的话,现在也不能得罪他。
又在他背后放了几个冷刀子之后,我终究是踏进了那个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房间。
没想到的是,进去后我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见我们进去立马站起身,先是笑着跟傅涛说了几句,看样子是挺熟的,接着她又过来跟我攀谈。
我真的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可是她对我这么熟络我也不可能冷着脸,于是也跟着寒暄起来。
之后傅涛便先走了出去,我见他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忙喊了声:“傅特助。”
傅涛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摆明了是要逗我,见我着急地模样非但没有解释,反倒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何小姐现在可以准备了。”
等他关上门离开之后,偌大的房间
里便只剩下我跟那个陌生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我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那人更自在些,让我过去先在沙发上一坐。
我依言坐下,接着就看到她进到了里面的套间,不知道去做什么。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她重新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两个半米长的宽盒子。
“何小姐。”她走到我面前,笑着叫了一声。
我闻言连忙站起身应了声:“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时暖就好了。”
女人听完笑了笑,但并没有接纳我意见的意思,只是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依次打开。
“这是上个星期从法国运过来的高定礼服,不知道您喜欢什么风格,所以留了两套,您现在选一套喜欢的吧。”
我下意识看向那两个盒子里的衣服,一白一黑,仅仅是简单一瞧,就已然觉得炫目。
见我不动,那人便将衣服拿起,小心地递到我面前:“里面有试衣间,何小姐若是拿不准主意,可以先试一试。”
我却是没接:“为什么要给我这两件衣服?”
女人眉眼弯弯地又笑了一下,神情温和:“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霍先生的私人设计师,我叫July。”
“J
uly。”我从善如流地叫了声,“你是霍先生的设计师,并不是我的设计师,所以我才想问,为什么要给我准备衣服?”
July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难缠”,也是,有衣服直接穿上就好了嘛,而且还是这样作价高昂的礼服。可我偏偏直着一根筋,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过了会儿,July才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只是接到了傅先生的指示,而且礼服是一个周前已经准备好的。”
一个周前。
也就是说,如果这两套衣服真的是为我准备的话,那么霍成泽一周或者更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今天要参加的场合。
再想一下方才傅涛有些古怪的行为,我定了定心神,问向July:“今天到底是个怎样的酒会?”
July闻言更讶异了,连修饰精致的眉目都有些微微皱起,顿了顿之后才有些犹豫着答道:“今天是老先生的生辰,霍先生这一次特地将他接回国内庆祝……”
……
晚上七点四十分,我接到了傅涛的电话,后者告诉我准备好之后可以现在出去到会所的花园内,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身边放着的是那套黑色的礼服。
说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是平静的:“傅特助,有件事情我想需要你告诉我。”
傅涛听上去没了平时的从容温和,语气稍有些急,但已经努力克制住了:“何小姐有话直说。”
“今晚……是不是为了霍先生的外祖父举办的寿宴?”
傅涛闻言顿时没了声音,过了会儿才重又说道:“是。何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
我垂下眼睫,看着放在膝上的手。
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前,我其实就已经做了决定,只是还没走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可能没有办法参加了。很抱歉,你帮我跟霍先生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傅涛一听顿时更急了,声音也高了不少:“何小姐,您别冲动。之前没跟您解释清楚是我的失误,但是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您就先别跟我计较,等这之后我再好好跟您赔罪。”
他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听起来好像是我故意为难他似的。
只是不是啊,我针对的从来不是他,也从没有把什么放在心上。
我会做出这个决定,无非是因为我不能参加而已。
因为今晚的场合一定意义上算作是个家庭聚会,就算是邀请了外人,
那也必定是本市极有名望的名人大家,我凭借着什么身份来呢?
凭着对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