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绕着绕着,把自己绕进去了。
如果我拒绝,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风流形象得崩,如果我同意,那更加骑虎难下。
不论是退还是进,都是吃亏的一方。
“诶呀,诶呀,”萩原研二问服务员重新拿来菜单,撩开衣袖,看了看手表,打着圆场,“我组织的联谊会,自己还迟到了,总得自罚一下,酒费我包了。有人要加单吗?这家店晚上九点前要截单的,哦,现在还有五分钟。”
“两份烧鸟串!”
“加一杯奶啤吧!”
“烤秋刀鱼一份,要撒柠檬汁的!”
“芒果鳗鱼卷怎么样,一份量太大了,我们两个一人一半?”
“那我就来个章鱼串收尾。”
“喂,班长,你真的不再来一扎啤酒吗?”
“哈哈哈,那就再来一扎!”
......
“小菜吧,这个小菜超级好吃。”降谷零说道。
“这种简单的小菜我也会做,下次我教你怎么样?”因为室内的空调比较热,诸伏景光又正好坐在空调出风口的正下方,他将深绿色的外套褪下,顺着衣服中线的位置反着折叠,整齐的放在坐垫后面。
降谷零单手握住黑色深底陶瓷碗,里面是凉拌干豆丝,一根根豆丝都切的窄窄的,上头还洒了碎葱花提色,豆丝里面还有红色的酱萝卜干和切片的水煮猴头菇。
我出于好奇使然,也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这个小菜尝了一口。又长又细的干豆丝挂在筷子上,张嘴咬住,经过了凉拌收汁,咬上去并非豆腐传统的软糯,而是酥脆的清爽感。酱料里似乎是加了香醋和麻油调味,回味有一股特殊的香气入鼻,而里头的佐料酱萝卜干搞上去很有嚼劲,切片蘑菇也有饱满的汁水,确实好吃,“要加一份这个小菜,确实好好吃!”。
“毕竟零做饭不擅长搭配调料啊。”诸伏景光喝了一口味增汤说道。
“你不是之前说降谷他对做菜一窍不通吗?”松田阵平猛然转过身,两只手分别搭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肩膀上,吊儿郎当的拍着,“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不擅长搭配调料。我记得上次大晚上在宿舍里饿的要死的时候,零这家伙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包速食杯面丢给我,还对我说要是懒得泡热水,冷得也能泡开。你确定这叫不擅长搞调料吗?要是他去下厨,我第二天就能在医务室半死不活地躺着,毫不费力的获得病假条。”
“那夸张了,”伊达航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一扎啤酒,摆到桌上,“去医务室夸张了,起码吃不死人是肯定的。”
“不哦,”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我收回以前的话。原先是以为零不擅长,但是没想到他自己去镇图书馆借了几本料理杂志,前阵子做的有模有样了。只是老对着料理步骤照搬而已,要是能再改良一下就好了。”
我听闻这番话,猛然抬头看向对面。
不对劲。
二十九岁的安室透确实擅长料理。
但是二十二岁的降谷零并非如此。
我困惑的盯着降谷零瞧。
难道是我记错了?
“前几天突然对料理有兴趣了,你也知道的,我们警视厅警察学校,刑侦类、法律类、工学类的书最不缺了,但是料理类的肯定没,就是有也一定是什么野外训练餐饮之类的,”降谷零发现了我探究的眼神,突然转过头,对我眨了下眼睛,“哦,洄酱怎么了?我也会做这个哦,下次要试试吗?”
“啊,没事,只是因为这里室内有点热。”我忙摆着手说道,脸上有些红晕。
“哦?”降谷零放下筷子,尾音上扬,“是吗。”,明明是一句疑问句,硬是被他捻转着读成了陈述的语气,但是他终究还是把锋锐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我暗暗地长舒一口气。
“为什么这么紧张?”渡边蔚趴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上啊,继续发挥,我觉得刚刚节奏就很好,速度,拱了那颗白菜!看好你!去吧!”
劳驾,我能早点回去吗?
现在一看金毛狐狸的灿烂笑容,不论是二十九的还是二十二的狐狸,我都有创伤应激障碍了。
这家伙笑的越灿烂越没好事。
简直就是个白切黑。
不,黑切黑!
但是我一直秉持着输人输仗不能输面子,一旦开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只要人设立得早,就是金毛狐狸变金毛狮子都能给他锤扁了。
成年的打不过,幼崽面前还是能随心所欲蹦哒蹦哒的。
“降谷君,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我主动发问。
“不行啊零,”松田阵平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芒果鳗鱼卷寿司,一边鼓着嘴说道,“你都叫人家可爱的小姑娘洄酱了,人家还称呼你姓,多生疏。再努力努力?”
“我突然有一种老父亲嫁女儿的沧桑感。”诸伏景光评价道。
“零?”我迟疑的叫了一声。
“嗯。”降谷零朝我笑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清了两下嗓子,深呼吸一口气,在获得渡边蔚的眼神鼓励后,吼出来,“降谷君真的喜欢的是比自己年长的女医生吗!但是医学真的很难,还要专门读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