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坐在降谷零旁边的松田阵平一口啤酒呛到喉咙,他鼻子上贴着个邦迪,擦着嘴角的水泽,冲着降谷零一脸惊愕,“你小子也有今天?”
降谷零先是脸染上了一丝红晕,又马上恢复正襟危坐的模样,笑眯眯地接口道,“村上小姐,一定是拿我在打趣而已。”
“不哦,零。”我喝了一口啤酒,味道微苦,还是甜甜地鸡尾酒好喝,“联谊会我可是认真的。考虑考虑要不要嫁给我呢?”
“想都别想了,零心里只有年长的女医生,对其它的兴趣为零。”松田阵平单手托着下巴,手肘支愣在桌子上,朝着我说道。
“松田,你说话也不多注意点,”渡边蔚向前探出半个身子,手握拳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小心逮捕你啊!”
“这话真有趣!”松田阵平眼睛瞪大。
顿时包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水平移动的门被打开,萩原研二走了进来,他里头穿着一件深褐色的羊毛衫,外头套了一件修身墨绿色西装,领口敞开着,“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路上有一段很长的台阶,我看到有个老婆婆走不上去,就帮忙背着她上去了,又说刚刚在神社抽的大吉签不见了,”他盘腿做坐在桌边,微笑的看着我们,“非要抽到大吉签才行,结果就拖到了这个时间。”
“萩原君好贴心啊!”
“是啊,好乐于助人的!”
“那老奶奶一定很感动!”
一声小声的嘟囔,“明明是老爷爷。”
猛然抬头,是谁说的这句话?
但是我并没有找到发声者。
渡边蔚喝着啤酒,剩下的三个姑娘感慨万千。
我总觉得降谷零身上有一种违和感,可细细打量又看不出什么,反而因为盯着他瞧的时间久了,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萩原研二主动找了个话题,“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大家的笑声了,是发生了什么,看在我错过的份上也讲给我听听吧。”
伊达航是国字脸,高高壮壮的,眉毛又粗又黑,“哦,是有人和我们的小降谷求婚了。”他一边灌着啤酒一边说道,“你要是晚点来,可以直接门口接他们两个去领证了。”
“求婚?”萩原研二一脸错愕,“你怎么比我速度还快?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是零第一眼看上人家一见钟情到要求娶了?”
“不,”诸伏景光一把摁在萩原研二的肩膀上,“重点还是错了,我们的小降谷是被娶的那一个。”
萩原研二视线扫过来,“能认识一下吗,哪位这么勇,不会是小蔚吧,那我们不得给零收尸啊,小蔚一激动起来连松田都能揍趴下。”他转头看向降谷零,“你要不考虑一下,这种有生命危险的。我上次没好意思说,小阵平晚上和你打掉的假牙第二天又被小蔚打掉了一次......好吧,我尊重。祝你们幸福,什么时候八抬大轿把零抬走?”
我听到渡边蔚在我旁边默默地掰手指的嘎啦嘎啦声。
“认错了,认错了,是渡边旁边的姑娘,”松田阵平指了指我,“喏,村上洄子,最可爱的那个。”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诸伏景光夹了一块秋刀鱼塞嘴里,“最可爱和说出‘我娶你’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安室透默默的举手,“身为当事人,我能不能说两句?”
“说!你放心大胆的说,是不是要我来解救你,那个词语叫什么来着?”松田阵平抓耳挠腮,“哎呀,一时间想起不起来了。”
“劫亲。”诸伏景光补充道。
“对对对,劫亲,”松田阵平附和道,“啊,零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以偷偷告诉我们,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他用胳膊肘戳了戳诸伏景光,“这可是拯救公主的戏份,哦,对了,零作为当事人,开始你的狡辩吧。”
房间里又传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松田阵平双腿盘着,泯了一口啤酒,“不过你为什么会一眼看上小降谷?”
“因为一见钟情,碰巧今天身份证带了,毕竟来的是酒馆,想必降谷君也带了。”我举起酒杯,“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给个答复呗,我也是第一次和男孩子告白,啊,看起来要被拒绝了。”
调戏金毛狐狸幼崽就是爽!
“哇哦!”松田阵平夸张的起哄着,“原来是对我日常重拳出击,对小姑娘就唯唯诺诺喽。”
诸伏景光不语,但是笑的一脸暧昧,往旁边移了移,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降谷零笑着看着我,只是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玩味和狡黠,他不慌不忙的又点了一瓶啤酒,骨节分明的手抓着装着啤酒的玻璃杯,单手握着,不急不缓的摇晃着,杯子里橘黄色的液体混合着白色的泡沫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所有的人都看向这边,视线紧盯着我们两个。
本以为金毛狐狸幼崽会露出急躁和害羞的神情,但是事与愿违。我有些慌张,手攥着裙子的边角,手心微微出汗,可脸上还是保持着不变的笑容。
“好啊。”降谷零突然抬眸盯着我,他笑的有些诡诈,徐徐地说道,“什么时候领证,今天晚上关门了,明天怎么样?”
被反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