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室透在寒风里站了许久,久到他上缴了保暖手套和毛茸茸的围巾。
并非是我主动索取的,只是我冷的瑟瑟发抖,双臂环抱着自己,一边跺脚一边打哆嗦。又因为盯着他保暖装备的目光过于迫切和热情,他一开始是建议我回酒店泡个汤,然后舒舒服服地窝在房间的被窝里。
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作为关键性人物全程接触案件,心里怕是肯定的,但是好奇心作祟,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在我的坚持下和不退让之下,安室透见诱导不成,不得已为之,只能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套在我脖子上,顺带把防水内绒滑雪手套也塞到我的怀里。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可在他那句“吊桥都炸了,送卉酱去医院的路只能跳崖”后,我可耻的妥协了。
缩了缩脖子,脖子埋到围巾里,真的是又软和又舒服,鼻尖萦绕着一股他的味道,那是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混合着湿漉漉的松柏,清冷又凛冽,像午后夕阳下的柑橘茶,又似木屋暖炉旁的柴火味,总之是一股说不上名来的味道。
我很喜欢,想要贪婪的吸一口,但是又迫于面子或是生理上的不愿,我把围巾往脖颈下的位置压了压。
没想到最先来的并非是毛利小五郎和柯南。
冲矢昴反而是最先到的。
他还是穿着刚刚和我分别时的滑雪衫,带着青色针织帽,高高的领口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度假区的出入口被炸了,你们这位置应该也听得到那声音。”他直接了当的说道,“毛利先生带着那孩子去看吊桥了,毕竟阻断交通这件事更为严重,警官们一时半会儿估计上不了山,这里还真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囚笼,犯人跑不掉,我们也出不去。”
安室透摊了摊手,“没有人保护案发现场,真是麻烦,冲矢先生难道看起来有什么好主意,不妨说说给我这个门外汉听听,”然后又摆出一副敌视的态度,“那你指导指导,看看现在有什么线索?说不定以冲矢先生的手腕,一口气就能把犯人揪出来。”
我觉得安室透一遇到冲矢昴就是条件反射的开启毒舌怼怼怼模式。
一方面庆幸安室透还不知道冲矢昴的真实身份就是赤井秀一,否则怎么现在就不是打打嘴仗的事情了,估计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掏枪拉保险栓了,连扣扳机的思考时间都不需要,一方面又希望安室透发现冲矢昴的真实马甲,这样金毛狐狸起码有很长时间没精力管我。
直接奔向幸福的康庄大道,岂不美哉!
“指教这种事情,不敢当不敢当,”冲矢昴又将话题转向我,“村上小姐看起来很冷啊,一直这样呆着也不是个事情,毛利先生去处理吊桥通道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来,再说了,你看过的东西这位安室先生也看过,交给他没问题的。”末了,他瞄了一眼安室透,轻咳一声,“要是安室先生不放心,我送村上小姐回去。不抗冻体质直愣愣的站在风雪里,要是风寒发烧,短时间也没有应急药物,也送不去山下就危险了。”
安室透盯着冲矢昴的眼睛,嘟囔了一句,“一段路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因为他本就想让我早点回到酒店,冲矢昴的这番话正中他下怀,除了接送的人是他不喜的,其它都随了他的愿。又让我拿出手机,把他的电话设置成了一键紧急呼叫,然后又捣鼓了一会儿,才塞到我手里。
风呼呼的吹着,雪从树干上吹落,砸在地上,靠近树林的地上鼓着一个个小雪包,我和冲矢昴并肩走着,他步伐很大,步速很快,不像安室透和我一起走路的时候会可以缩短步距,照顾我的行走速度。
所以我现在每走上十几步路,就得小跑一段,脸通红的喘着气。
“啊,是不是这样动起来应该就没这么冷了,”冲矢昴转头看了一眼小跑的我,“上次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啊,是指的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吗?”我驻足问道,浑身的血液都活起来的感觉真好,就是指尖有一种麻麻地膨胀感,“那冲矢先生看起来我还有第二条路,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呢。”
冲矢昴手插在口袋里,墨绿色的眼睛盯着我,那是一双我熟悉的眼眸,可惜他并不是世良,“哦,那看起来你的母亲没和你说说过这个计划吗,”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条手帕,手帕上头是一朵黄色的波斯菊刺绣,“这个见过吗?”
我摇了摇头,这东西只在金毛狐狸的口中听说过,还因为这个手帕冲矢昴在安室透心里已经被打上了变态同性恋的标签。
“这就麻烦了,得重头和你解释了,而且你看起来不是一个会轻而易举信任别人的人,”冲矢昴把手帕塞回兜里,“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例如这个名字渡边三郎?”
我点点头,确实听说过,只是并非来自于记忆,而是半个小时前刚刚从安室透嘴里听说的,反正冲矢昴问我的是是否听说过,而非如何听说过,我点头也算不上是说谎。
“也对,那老滑头再怎么样也会和你提起这个,有人死之前拿自己的命换了一份资料,又把资料给了我们,你知道他求什么吗?”冲矢昴转头往前走,自顾自地说道,“拿着筹码做了一场交易,要换你明面上的自由。又不是丢掉性命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