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和哭泣永远是两种最好的宣泄方式。除了眼睛哭的有些红肿,气有些喘不匀,直打抽搐以外,没有任何坏处。
要么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要么就哭到声嘶力竭,我属于一哭起来就止不住的这种。如果说喝酒有酒品,那么哭泣也有哭品,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把鼻涕甩安室透的外衣上。要是真是如此,鼻涕拉丝般的黏连着他的衣襟,我真的会无地自容。
我又抽了一张纸巾安室透友情赞助的纸巾,“你怎么也随身携带这玩意儿?这么精致的吗?”
安室透把手枕到脑后,撇了撇嘴道,“这又不是女孩子的专属,要知道冲矢这家伙还随身带着刺绣方巾呢!我现在怀疑这人性取向有着极大的问题。”
“啊?”我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冲矢先生这么直接的吗?啊,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下了这个结论,总觉得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吧,刺绣方巾又不能说明什么,再怎么样也和同性恋没有关系啊。”
安室透仿佛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双手环在胸前,一脸嫌弃的回答道,“这家伙啊,这个人浑身都是令人讨厌的气息,我要去泡汤,他非要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说顺路,那我就不去了。打算去定向越野,一到前台服务中心,这家伙就坐在沙发上填着报名表。总之,你记得离这人远点儿,我怎么看他都不觉得是个好东西。”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顶着安室透疑惑的眼神问道,“那说不定只想和你发展一下舍友关系吧,再怎么样也和同性恋扯不上关系。大侦探,你多虑了。”
要是赤井秀一是同性恋,那我绝对能把自己头卸来下给柯南当球踢。
安室透用了一种我不懂人生险恶的眼神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用方巾也就算了,刺绣我也就不问了,问题是那方巾上头绣地是黄色的波斯菊,上头还有一行小字,写着‘送给我的致爱——渡边三郎’,还贴身放,再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个男人的名字吧?还有,这人看看方巾,再看看我,那眼神简直让人发毛,总之你离这个脑子不正常的怪人远点就对了。”
“看你不是一开始还对他挺好奇的吗,否则怎么非要和人家住一间,和毛利大叔住不是更增加师徒情谊吗?”我笑得乐不可支,“难道大侦探这就放弃了,大不了以身试险,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说不定冲矢先生心里冲把你当成白月光或者朱砂痣了也说不定。”
安室透听完我这句话,表情就像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来,卉酱,你还是看看这个点的任务卡吧,啊,在这里,”他指了指驯鹿场旁边的铁箱子,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箱子,“不过这家酒店应该没有什么养殖经验,或者这批驯鹿应该是刚刚运到这里的,哪有放这么多雄性驯鹿在一起的,早晚得打起来。”
五匹有成年男性高的驯鹿悠然自得的在木制栅栏里踱步,饲料坑里的草料也是满满的堆成一个金字塔尖,驯鹿三三两两的或趴或站,总觉得这群驯鹿没有什么精神,连眼神都有些呆呆地,我将其归结为动物被关久了眼睛也会没有神采。
“帮我拿呗。”我掀开铁质箱子的盖子,把头探进去,里头黑洞洞的,我一想到之前沾血的卡片,就把手缩了回来。
安室透向前跨了一步,他比我高,手也比我长,我需要垫脚掏的东西,他只需要俯身就行。不知道是懒得多绕几步,还是纯粹这个姿势拿起来方便,他站在我的正背后,滑雪衫的衣料摩擦声落入耳畔,悉悉索索的声音却格外有安全感,他衣领上的装饰性毛边挂过我的耳廓,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他一手撑着铁质的箱子稳定平衡,一手探进去左右摸索,“卉酱害怕血?”他问道。
我摇摇头,“不是,只是觉得很脏。一想到黏上这种不明来历的东西就不舒服。”
“谨慎些是对的,”安室透表达了赞同,“哟,”他惊呼了一声,“感觉不太妙啊。”
“怎么了?”刚要探头往里面看,安室透的一只手就覆上了我的眼睛,他十指并地拢拢的,眼前一片漆黑,可好奇心作祟,我想要掰开他的手。
奈何力气相差悬殊,我手腕的力道比不上他,就想用胳膊肘的惯性借力,没想到脚底打滑,人直挺挺的往前栽。安室透不愧是所谓的练家子出身,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我的腰部,往上一提,右手转变方向,用手臂垫在铁箱子前,才防止我的额头敲在上头。
我被突然的冲击力颠的七荤八素,拉着安室透的手臂才再次站稳。
“啊,确实要报警呢,果真被你这个小预言家说对了。”安室透的视线没从箱子里移开,“血迹的真假要给鉴别科目的警官们,这个可能错认,但是人骨的部位我还是有把握的。”
我从怀里掏出手机,摁下号码,“啊,是的,发现了人体遗弃骨骼,”我看了一眼安室透肯定的眼神后继续说道,“确定的,肯定是真的,我们这有专家,”安室透将食指放到了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立刻心领神会,“啊,我们这还有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还是比较有名的侦探,以前做过警察,这个判断不会出错的。诶好的,我们的地址是......”
安室透打开手机输入了一行字,示意我直接读出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