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安室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奇特的能力,这解释起来和侦探有些类似,”我呼出一口热气,刚想要把手从他掌心抽离,可发现他握地牢牢地,若是硬要松开手显得有些刻意和抗拒,索性作罢,“很多人都说自己灵光一现,或是在瞬间知道了未来。其实并非有听上去的这么玄乎,只是将自己看到的和判断的事件在脑海中进行分析,人脑是世界上最为奇特的东西,它的奥秘即使是最为优秀的科学家也不曾涉足。脑海中的分析有时候就像潜意识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快到有时候只能感受到一个大概的结果,硬要说原因的话,和你之前告诉我的一样,这就是你们侦探的知觉。”
这几天别的没学会,胡扯技能有很大的长进。
“哦?”安室透拉着我的手,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卉酱的意思是你也是个小侦探,有着侦探般的敏锐直觉?”
我胡乱的点着头。
才怪,我只是觉得死神加四个侦探的组合,不死人才是不正常的事情,“突然想要改人生方向,梦想成为和毛利小五郎一样优秀的侦探,为米花市贡献自己的力量,减少东京的犯罪率,提升居民的生活安全指数、幸福指数和满足指数。”
安室透听完我这句话直接大笑出声,乐不可支的捂着肚子,他浅笑居多,大笑是鲜少有的。
而我并不明白笑点在何处。
“那卉酱有没有考虑过毕业后去警察学院呢?”安室透揉了揉眼角笑出的泪花,然后又自己反驳了这个提议,“算了,还是别去了,又要负重训练,又要学理论课程,以卉酱这个体能去了没多久,教官他先要崩溃的吧。”
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回忆,又低低地笑起来。
我低头瞅了瞅四肢,确实,跑个八百米就要我半条命,一进去后就是医疗室的常客,更别提扛着一堆器具跑步了,估计还没跑上几步,就需要同期把我当成伤员扛走了。
“平平安安的成长,快快乐乐的去享受每一天就可以了,普通但是足够幸福,哦,对了,”安室透揉了揉我头上的帽子,“前提要做一个守法的日本公民哦,咱们违法的事情,不好的事情,不道德的事情要少做。”他像是用哄小孩子的口吻说道。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做了呢?”我抬起头,但是不敢看他的紫灰色的眼眸,视线穿过他的肩膀的上方,看着远处的树林。
“如果?”安室透把手放在下巴,“如果有别的选择的话,那是不行的。”他的的指腹划过我的手腕处,拇指和食指相交捏住。
“那安室先生是如何理解选择和正义呢?”我追问道。
“我和你不一样。”他摇了摇头。
“都是人,都是红色的血液,跳动的心脏,何来不一样?”我发问。
“啊,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出林间栈道,来到酒店的正后方,不远处就是用栅栏围着的驯鹿场,“应该听说过电车问题吧,一个道理:一个疯子把五个人绑在铁轨上,失控的电车驶来,你手上拿着一个拉杆,拉下拉杆,电车可以驶向另一条轨道,而那条轨道上只有一个无辜的人。如果是你是什么选呢?”
我摇了摇头,每一个生命都是相同的重量,不论富有还是贫穷,社会地位高还是普通,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生命的价值无法做简单的加减法,更容不得旁观者审视和裁决。
“如果是我,”安室透索性蹲下身子,与我平视,“如果可以选择,那么我心甘情愿成为轨道上被选择的那个人。如果杆子在你手上,不要手软。”
为了大众的利益,甘愿赴死。
就像苏格拉底一样。
“生是人的本能,求生是顺应人的天性,渴望活下来没有任何的错误,选择自己活命也不应该被指责无情。”安室透又叹了一口气,“哭什么,只是一个伦理假设而已。你不是问我对正义的思考吗,即使真相只有一个,但是正义始终不只是一种,而是无数的。”
雪又下大了,遮天蔽日的雪迷糊了双眼,“那不会痛苦吗?”
“会,”安室透点了点头,“我也是人,普通人能感受到的喜怒哀乐,我也一样,普通人能感受到幸福,我也如此。我们是普通人,你是,我也是。”
向死而生。
大爱无情,大音希声。
我扑到他的怀里,眼泪糊到他的衣服上,冷风一吹,眼眶周围的皮肤生疼生疼的,他扒开我想要揉眼睛的手,轻轻拭去我的泪珠,“怎么又哭了。乖,你要是这样哭着回去,泪结冰了可就好玩了,像挂这个冰串子,你的小伙伴世良见了,还不得笑你好几周。”
“噗嗤”那个画面确实喜感。
我又哭又笑的,一定丑的很。
————
PS
电车问题,我想松田警官了QAQ
即使真相只有一个,但是正义始终不只是一种,而是无数的。是零的执行人主题曲,虽然这个是炸炸炸主题,但是是我最爱的一部。没有之一。
我圆梦了。自己曾经梦寐以求和安室透可以有一次灵魂的对话,讨论一些哲学本质的事情。
今日产粮圆我自己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