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超市买回来的材料,黄油、奶油、砂糖、可可粉、鸡蛋,还有临走时,真纯在我怀里又塞的一大把巧克力。
先用热锅将巧克力和黄油融化,使其变得浓稠,再加入淡奶油搅拌,用打蛋器混合,最后呈现出均匀的乳白色膨胀物。然后加入白砂糖,恩?打开从左到右依次排开调料罐,不得不面对现实,没有白砂糖了。
一看时间,过了九点半,最近的几家超市已经关门了,便利店也有一段距离,我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夜色。余光撇到桌角还剩余的6盒巧克力,就联想到真纯一脸期待的眼神,本来想将就一下的想法也打消了,只好认命的披上外套出门。
走在街道上,冷风袭来,清冷的空气吸入肺部,刺激到咽喉,咳嗽了几声,裹紧了外衣,哈了几口气,双手插到外衣口袋。夜空也是美的,深邃的蓝黑色,远处的商业街衬托出独有的宁静。
“卉子?”惊讶的语气。
“安室先生,”我打招呼道,“那么晚回来,工作一定很忙吧!”
“还好,”安室透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那么晚出去?”
“白砂糖用完了,明天答应兰她们做巧克力蛋糕的。”我摇了摇手中的购物袋。
“夜间便利店很远,小姑娘晚上出门不安全,”安室透斜靠在墙边,“虽然这里治安不错,还是我陪你去比较令人放心。”
“不劳烦安室先生了,”我摆摆手,“几步路的事情。”安室透才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吧!
安室透打了个哈气,擦去眼角的泪花,“就缺白砂糖吗?”
“是的!”
“我家有,走吧。”安室透转身原路返回,示意我跟上。
“啊?”我愣了一下,“那麻烦安室先生了。”马上补上一个鞠躬。
“卉酱还是那么客气,”安室透脱下最外面的黑色披风,盖到我的肩上,“我可不想明天又送某个一发烧就晕倒,还可能致死的人去医院。搞得周围人都觉得米花町这个地方治安不好。”
突如其来的温暖,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亚麻的质地,里面是棉毛的材质,确实很遮风,也很暖,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吸了吸鼻子,说不上名,但是意外的喜欢。可是米花町的治安难道不是“死神”常驻导致的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这种生病晕倒致死最多叫治病死亡,但是口中还是“那安室先生不冷吗?”
安室透瞄了我一眼,“放心,我不会把自己折腾到医院重症监护病房的。”
安室透家的门牌号是米花盯3丁目20番地,一座高高的,具有现代风格的公寓。大理石地面的一楼前厅,需要刷卡核实身份才能进入的电梯,赤黄相见的迎宾地毯。我随着他的步伐,上了电梯,从17楼下来,开放式的公共走道一尘不染,一梯两户的格局显得宽敞又明亮。
来到玄关处,先是看到米白色的榻榻米,然后是一扇屏风,上面是两只展翅高飞的大鹏,底部是一圈卷云纹。走过屏风入眼的是地台,旁边铺着有细绒毛的毯子,踩上去软软的。
这真是标准的日式装修风格。
“客厅先坐一下,”安室透把外套挂在玄关处的柜子里,“我去厨房拿白砂糖。”
我坐在沙发边上,安室家的地板是木制的,踩上去有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就是那种所谓家的感觉,深棕色的色泽,抛光后打上蜡在灯光下反射出特有的光晕,大气确又不失情调,桌角用毛毯盖上,防止灰尘,都是非常注意细节的设计。
“来点牛奶吗?”安室透右手拿着一个玻璃杯,“红茶不适合晚上喝,待客不周了。”
“没有的事,一直是我麻烦您了,这么晚打搅还真是抱歉。”我接过杯子。
“喏,你要的白砂糖,够吗?”安室透递过来一袋子没有拆封的白砂糖。
牛奶里面加了蜂蜜,我舔了舔嘴角,甜滋滋的再配上牛奶的香醇,微烫的滚入喉咙,本来还稍有的寒冷被冲散了。
“谢谢,一直给您添麻烦安室先生”我接过,“下次正式拜访一定带上谢礼。”
“那我要咖啡蛋糕,记得加鲜奶,不要人造奶油”安室透一点也不客气。
“啊?”我愣了一下,“啊,好的,那是应该的。”马上应道。
“那我先告辞了。”再次鞠躬,繁文缛节不可废,日本的礼仪啥都好,就是面对年长的总要鞠躬弯腰。
“卉子。”安室透突然叫住我。
“恩?什么事情,难道您有什么忌口的吗?”我已经走到玄关处,折返回来。
“下次晚上出来不要穿……这么……”安室透停顿了良久,好像在思考措辞,“这么……不,我指的是这么清凉”然后立马补了一句,“毕竟体质太差”像是要掩盖什么。
“恩?”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装扮,黑丝配上红色格子短裙,上衣是白衬衫加藏青色毛开衫,再用领花点缀。
很普通的装扮。
安室透突然靠近,本来我在低头查看装束,当抬头看到他那张放大的脸的时候,重心不稳,直接向后倒去,右手想抓住些什么来保持平衡,可惜玄关处什么也没有,只来的及抓住安室透的袖子,用力一拉,不但没有阻止倒下去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