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华一身的伤,虽不致命,却被消磨了大半气血。此时伤愈,也只能化回琴身,被阿晚抱在怀里。
“这位,就是这把琴的琴主吧?”
阿慧不管痛哭的洪荒鹊蚺,径直来到阿晚身前。
“不错,我是彤华的主人。”
“她很幸运,遇到了懂得怜惜之人。”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晚直切主题,她只想知道最终的真相!
阿慧闻言却看了一眼阿彻,“当初,我破帝境失败,没有引来正常的妖劫,还搭上了躯体,被业火缠身,求生无望!”
后面痛哭的洪荒鹊蚺,当即收了声,安安静静地贴在阿慧身后。
“奇刚,是天石所化,先天的大境界,就不是我与阿爻能够比拟的!对于生死,他看得很清。但为了我,也陷入了难舍的纠结中。你看他那般云淡风轻,实际,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抉择!”阿慧侧身,怒视骨架。
“但他从未对我解释过!”骨架不甘,出言顶撞。
“啪”!又是一掌拍下,直接将骨架拍倒在了地上!
“用你的小鸟脑仁好好想想!不够,再加上小蛇的脑仁!他要助我化解帝境之劫的灭杀,保我一命,又要搭上自己的神魂!这种事情,换做是你,你能宣之于口吗?”
绯红的骨架,瞬间煞白!
“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会有两全之法!若我能有选择,绝不会让他放弃自己!可当我再有意识,就已经身处琴中,与琴身融为一体了!不见奇刚,我心痛甚!却被你的执念,死死压在阵中,无法动弹半分!
我于奇刚有愧,你亦如此!他承载了你数万年的怨恨,如今,又化作德报回来,解救你我!”阿慧落泪,看着阿晚怀中的琴,满是遗憾!
“你是说,彤华是被奇刚引来的?”阿晚惊疑。
“不仅是她,还有你们。若我猜得没错,你们应该不是妖界中人!大概,是来自上界吧?”
阿彻双眉紧皱,“阁下慎言!”
阿慧一笑,轻叹了口气,“在这缺货的迷阵中,不必担心天意窥探!老天若是拿他有办法,就不会容他在此造孽了!”
“这样,我们就放心了。还请你继续解惑!”阿晚拉过阿彻,两人并肩而立。
“我将奇刚制成琴身时,他曾说过。自己的原身,是被一把魔剑所毁!那把魔剑,有意带他去往魔界!可半路,就遇到了神兵追堵。因缘际会间,他被一个妖神所救,并带来了妖界。”
“又是魔界!可他既然遇到了救助,为何不回神界?”阿彻不解,这件事发生得太早太早,恐怕在神界都没有几人记得。
“磐石不化,一定千古。他还有一半的身躯,留在上界。这一半,能得自由,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想想他的性子,会有这般选择,也是必然的。”阿晚能够理解这种困顿之情!
“可他也算到了,另一半身躯,会在不久之后,落入妖界?但神界丢失天机石,是在四千年前!”关于这一系列的时间线,阿彻两人还是十分糊涂!
“多的,我不清楚。只知道,奇刚来到我们身边千年后,忽有一日,神游方外回来,带回了另外一半天石,还请我一并制为琴身!次日,这把琴就不见了!”
“彤华,也是你制的?那她之后的颠沛流离,是奇刚促成的?”阿晚心疼地紧搂怀中之琴。原来,她的一生,是被自己的原魂安排好的!
“天机石,居然那么早就离开了神府!那后来丢失一事,定有蹊跷!”阿彻仔细回忆,当初得知天机石丢失,是个定论,并未听说天帝派了人去搜寻!
“他在换取我命之时,还曾留给我一番话,说:‘天机唯二,亦分亦合。分势已定,合在两人之身。其一为魂,其二为虎。愿汝等善持,以赎绯山之孽!’”
“其一为魂,其二为虎?”阿彻与阿晚相视,早在数万年前,奇刚就算到了会有今日!
“这位姑娘为神魂之体,这位郎君,应该就是虎身吧?”阿慧看着阿彻,他的身躯带着重影,让他看得并不真切。
“天机,合在我二人之身?”阿彻回望他的目光,满是疑惑。
“那把琴,于这位姑娘是天命所归。我这把,今日起,便托付于你了!”
“阿慧!你要认人为主?我不答应!”地上的骨架弹起,往他身前一顶,就把人硬生生推开老远。
“阿爻,你不可再执迷!奇刚不在了,这是我欠他的!况且,你积累的罪孽,还需要天机之主,为你赎去!”
鸟首骷髅垂下脑袋,“是我作孽,我甘愿领罪!可要你受制于人,我心不忍!”
“你仔细看看我!我被你压制了数万年,一点生机都不曾得到!更是无法修炼,正常化形!修为一减再减,居然实打实跌了整整一个大境界!无奈,就只能陷入沉睡!
若不是彤华的大半精血唤醒了我,恐怕,我连这个薄弱的身躯都凝不出!没有琴主作为依靠,我怕离死也不远了!”他捧起鸟首,恨不得再拍几掌!
“你要认我为主?不与彤华融合吗?”阿彻疑惑。
“一分为二,此乃定数,不能再融为一体。我们各自,也丧失了卜算天机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