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官寺外传来一阵疾呼声。
堂内众人齐齐走出,那人已经飞奔而来,直直跪在暖青跟前。
“王后,陛下有命,请您迅速整装启程,前往除疫所与他汇合!”
“可是阿孟回来了?”暖青急切地追问。
“是!孟都督一个时辰前刚到!”
众人心底一沉。“走!”
城外的除疫所营帐,帐门紧闭,周遭整圈围满了侍卫与守兵,个个神色戒备,如临大敌。营帐内,黑气弥漫,一片狼藉。地上躺了二十余人,每人都身捆绳索,哀嚎打滚。营帐的西南角,浑身散发金光的阿治,正在与一身黑气,双眼血红,极度暴虐的阿孟激烈缠斗。
诡异的阿孟完全失去了神志,好似本能地只想冲出营帐。只要他一靠近营帐边缘,就会被阿治以金光压制,打回中心地带。
“夫君!夫君!”
“阿治!”
帐外终于传来了他等候已久的声音。
“王后!请您不要靠近!陛下有命,先请夏朝太子与阏氏入内!”
门口的六名侍卫组成人墙,紧紧贴住帐门,拒绝暖青三人靠近。毫无疑问,肯定是阿治的安排!
“快!请夏朝太子与阏氏入内!”人墙最右侧的侍卫往前走了几步,让出身后的通道。
礼顷解下巨阙重剑,交给了空濛。顾不上晴江正要安慰暖青,拉起她的手便匆匆往人墙里走去。两人刚进入人墙,皆是一愣。中间帐门前的两名侍卫,竟暗暗在身后,向他们递出了佩刀!门内有危险!
两人不再迟疑,各自接过一把佩刀。礼顷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见周围并没有人,便带着晴江闪身而入。帐门再次紧闭,前头一众侍卫、府兵,才稍稍舒了口气。
进入营帐的二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你们再愣着,就要给我收尸了!”隔着浓浓的黑雾,一阵打斗的声音自东南角传来。
“江儿,你在这里等着!”说罢,礼顷头也不回地拔出佩刀,往那声音处疾驰而去。
晴江的正前方,还有阵阵哀嚎声。她轻轻抽出佩刀,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没多远,就看见了那一地的守兵。她蹲在最近的一个守兵身边,凑近去看。那人却突然回头,眼红如鬼魅,露出森森尖牙,就要往她身上咬来。
晴江起身飞退,身前的佩刀,却已被死死咬住。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割开守兵的嘴角,深深豁开一道大口子,直至脸颊。他却像毫无知觉般,不但不松口,还开始摇头撕扯起来。鲜血流淌,染红了地面,还冒着丝丝黑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晴江心中万分惊骇。
“他们刚回来时,还好端端的!进入营帐没多久,就一个接一个,变成了现在这样。”阿治被礼顷架在肩上,礼顷的另一只手,还拎着被紧紧捆绑的阿孟。礼顷来到晴江身边,一左一右,卸下了身上的负担。
“他们带回的消息呢?”礼顷拉住晴江,又退后了几步。
“哼,正如你所料。那一路的各州郡县,全部军民,男女老少,无一幸免!个个都如恶鬼缠身,变成了他们这般模样。”阿治看着地上捆着的人,浑身颤抖,悲愤不已。
“罪魁祸首呢?”晴江双手拉住礼顷的胳膊,也是十分难受。
“他们只在最边缘处查探,还未到达王都,就遭遇了一波鬼怪般的百姓袭击。哪里能见到罪魁祸首!”
“若真是‘死亡之口’中出来的阿合奇,相信不出几日,就会有动静传来。”礼顷安慰道。
“那人若是以异族之力,夺下了鄯善,我还有何脸面去见黎明百姓。”
“情况还不明朗,你要打起精神。眼前这些人的状态,与原先的疫病截然不同,还需尽早找出突破口。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那人的目的。”
“夫君,让我试试?”晴江突然出声。
“江儿?”礼顷皱眉,转念一想,又点了点头。
“得罪了!“两人在阿治疑惑的注视下,来到那个满脸鲜血,破了相的侍卫面前。
礼顷小心翼翼地伸手,趁其不备,死死拽住他的头发。
晴江顺势,将右手紧紧贴在那人额头之上。
阿治只见晴江周身泛起一层耀眼的青光,伴随一阵微风拂过,他竟觉得神清气爽。
不过片刻,青光敛去。原本发着狂撕咬刀刃,一张脸血已肉模糊的侍卫,静了下来。瞳孔虽然仍旧血红,却能看出已经恢复了神志。他往后一仰头,离开刀刃,缩成一团痛哭流涕。
“太好了,真有效。不过,我似乎只能帮助他清醒。阿治,你试试能否驱除他身上的黑气。”晴江刚要转头,人早已瞪着眼睛,蹲在她的右边了。
“晴江,你这是什么情况?”阿治的眼睛就差贴到晴江身上去了。
“江儿自有她的机缘,你离她远些!”礼顷从晴江的左边,伸出一条大长腿,一脚将他踢地远远的。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青儿她们该等着急了!我们分头试试,看能否让他们都恢复过来!”晴江有些气恼,这两个男人在一起时,总跟孩子似的。
半个时辰后,营帐帐门打开了。晴江走出帐门,拍了拍已经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