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大厅的时候,只有何子君和郭辉已经打完卡坐在大厅里了,顾长枫和苏莫宁打完卡走向各自的位置时,苏莫宁看了看何子君和郭辉,似乎想趁着这会儿大厅正好没人和他们说些什么,但顾长枫在她身后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她用眼神询问顾长枫,顾长枫瞟了一眼大厅里随处可见的监控。
是了,大厅里是有监控和收音的。
苏莫宁恍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人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陆陆续续地从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大厅,除了黄殷,倒是全都到齐了。
罗勇抬了抬下巴,语气轻快地讥笑道:“坐那儿的那人怎么还没来,再不来可就要算他出局了。”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果不其然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苏莫宁和顾长枫,苏莫宁正想说话,却听刘文彬开口道:“他怕是来不了喽。”
苏莫宁皱眉望向刘文彬:“?”
“噢?”曹振涛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位兄弟为什么这么说?”
“这你就要问他们了。”宋悠边说着,边指向苏莫宁和顾长枫。
苏莫宁凝眉,心里想着:他俩是怎么知道的。
随后,她顶着众人或疑虑、或忌惮、或探究、或看热闹的,各不相同的视线,从容不迫地把外套的拉链拉到了锁骨的位置,露出了白皙的颈项上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
她的眼神真诚又无辜:“他要杀我,难不成我让他杀?”
这存在于脖颈脆弱之地的大片大片的伤痕还是很唬人的,明明白白的亮出来之后倒是没人来质疑为什么要杀了黄殷了。
但是。
“那你们,”曹振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是怎么杀的他呢?”
“或者说,”刘睿附和道,“用什么杀的?”
“用刀。”顾长枫不甚在意地说道。
他依旧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仿佛对他们和他们说的那些都没有什么兴趣。
他昨天也是如此,同苏莫宁单独在一起与跟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的态度和气场都是不一样的。
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对方不招惹他时还只是懒散、漠然,可对方一旦招惹他了,就会变得异常森冷,甚至是阴鸷、狠戾。
可面对苏莫宁的时候,他是温柔、珍重,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的。
仿佛能拨动他心弦的,只有苏莫宁。
·
刘睿嗤笑道:“你说用刀就是用刀,怎么证明?”
袁真也紧随其后,不依不饶:“就是,至少得让我们见到尸体吧,尸体呢?”
“扔海里喂鱼了。”顾长枫兴致缺缺地说着。
“扔海里喂鱼了?”刘睿夸张地重复道,“大家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觉得可笑吗?”
“你真的是用刀吗?”刘睿步步紧逼,“你是用狼毒吧?”
“的确是用刀,那把刀还是我从自己房间的厨房里带出来的。”苏莫宁迅速出声打断,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以免他们继续信口雌黄的诬陷顾长枫。
“既然刘文彬和宋悠知道他们杀了黄殷,”曹振涛看向那俩人,幽幽地说道,“那你们一定也看到了他们是怎么杀的吧,不妨说说看?”
“也对,”蒋法英说道,“既然有第三方在场,这证人的话总归是比当事人的话更可信一些。”
苏莫宁现在面上看起来依旧镇定自若,但其实心里很慌,她不停的在内心反复祈祷着这俩人可别落井下石啊。
拜托啊,只要实话实说就好啊,一定要实话实说啊!
刘文彬指节轻敲着桌面:“嗯……”
苏莫宁在内心咆哮:说啊,你们他妈的倒是说啊!实话实说啊!!这种时候你嗯什么嗯啊!!!
“虽然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朱翰毫无预兆的突然开口说道,“但的确不可能是狼毒。”
赵绮珊问道:“你怎么确定?难不成你当时也在场,你也看见了?”
朱翰瞥了她一眼:“我倒是没看见,”接着,他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但是我昨晚查验了他的身份。”
“他又不是狼,哪儿来的狼毒?”朱翰一脸淡然地说着,仿佛不知道,又或者是完全不在意他这话说出来后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因为他这话,大厅里诡异的沉默了下来,落针可闻,而在这寂静的氛围掩盖之下,却是暗潮涌动,各怀鬼胎。
“呵,”蒋法英尴尬地笑了笑,“原来你是预言家啊。”
苏莫宁也惊了,这一上来就直接自曝身份吗?而且还是预言家!
不过有预言家给顾长枫作保,她倒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的确,朱翰说的应该是真的。”刘文彬在过去八百年之后终于开了他的金口,“我和悠悠当时碰巧路过,然后就正好看到了,他们三个倒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拿出注射器,所以应该的确是没有狼毒的。”
哟,你这不是看的挺清楚的吗?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而且也的确是黄殷主动动的手,所以其实我们当时是有打算去帮你的来着,”宋悠望着苏莫宁道,“但是看你好像还挺顽强的样子,而且顾长枫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