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七点,苏莫宁被昨晚睡前定的闹钟如约叫醒,毕竟八点就开始打卡了,不打卡就会被判定为出局,虽然打卡的时间充裕到足有两个小时吧,但苏莫宁还是想早点打完早点放心。
她昨晚其实睡得不太好,或许是因为这里危机四伏,又或许是因为昨天刚刚经历了死里逃生,因而整晚都在做梦,那梦似乎很熟悉,却又如雾里看花般朦朦胧胧的,模糊不清,看不分明,如同被迷雾笼罩,身处其间,便怎么也抓不住、看不清。
苏莫宁晃了晃还在昏沉的脑袋,艰难地从床上挣扎了起来,懒懒散散地游荡到了洗漱台,开始了清晨美好地洗漱时间,美好得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不过是到这风景秀美的小岛上来旅游的,她一边刷着牙一边嘲笑着自己简直是在白日做梦,果然刚起来就是不够清醒,尽想屁吃。
刷完牙,她一边洗着脸一边又想着,怎么都来这鬼地方玩儿命了还得当早八人啊!这也太惨了吧!
她愤愤不平地大力拧干了毛巾,拧得毛巾皱得像个麻花,毛巾一开始还断断续续淅淅沥沥地哭泣,后来就被她拧得一滴都不剩了,然后成为了一条咸鱼的毛巾被她抖开晾了起来,那咸菜一般皱皱巴巴的模样看起来相当凄惨。
她浑浑噩噩地踱步到冰箱前正准备拉开冰箱门觅食的时候,房间内骤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震得她一个激灵。
这回彻底清醒了。
她走到门口看了看监控显示屏,然后打开了门。
顾长枫:“很准时嘛~说七点起就七点起了~”
“我也想多睡会儿啊,但是没办法嘛。”苏莫宁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没睡够?那今天晚上也早点休息,”顾长枫笑着说,“走吧,早餐做好了,吃完早餐再休息会儿正好就能下去打卡了。”
早餐做好了?
这才几点!
顾长枫到底是几点就起来做早餐了?!
苏莫宁惊恐地望着他:“你几点起的?”
顾长枫想了想:“六点?”
“不是,你起那么早做什么?!”苏莫宁微蹙着眉望着他,“不会是为了……做早餐吧?”
“对啊~”顾长枫理所当然道。
苏莫宁有些无言以对地扶了扶额,转身揣上磁卡关上门,跟着顾长枫往他的房间走去。
在餐桌前坐下后,苏莫宁诚恳地直视着顾长枫的眼睛:“其实你不用那么早起来的,早餐我们可以一起做的嘛,”她皱眉道,“嗯……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这么早起来了,我七点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做好早餐,然后吃完之后休息一会儿再下楼去打卡,这个时间完全够的,而且也不是八点就一定要到嘛,十点才是打卡的结束时间呢,所以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
顾长枫用手撑着下巴,就这么笑盈盈地望着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反正不管苏莫宁说什么,他都是笑着点点头,一副表示很赞同的样子。
苏莫宁轻叹了一声:“那就这么说定了噢,以后你多睡一会儿。”
顾长枫:“好~”
其实食材的种类并不丰富,可顾长枫却总能变着法儿的把它们做得很好吃。
“对了,昨天忘记说了,”苏莫宁咬着筷子道,“你说,他们今天看见黄殷不在,会不会觉得奇怪。”
“当然~”顾长枫勾了勾嘴角,答道。
“那他们如果问起了我们要承认吗?”苏莫宁思考着,“毕竟昨天黄殷跟我们产生冲突了,即便我们不承认,其他人也会觉得我们嫌疑很大的。”
“承认也没关系,”顾长枫讥讽道,“他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嗯……”苏莫宁轻轻点了点头,“也是,与其让他们自己在心里乱猜,倒不如清清楚楚地摆到台面上来,反而更能让人减轻疑虑,而且昨天在大厅的争执也是因为他先挑起的,那他会主动下手也是很合理的,其他人要是不信的话我还有伤在身呢,他们看了自然就信了。”
顾长枫顿了顿,其实他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今天特意把外套领子拉得有点高,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的,顾长枫凝着眉,抿了抿嘴道:“你的伤……”
“啊,”苏莫宁一边说着一边把拉链往下拉了拉,宽慰道,“你别看它看起来似乎还挺严重的哈,但是不碰的话其实是不疼的,而且我有好好冰敷的噢,但是毕竟才过了一晚上,也不可能好得那么快嘛。”
她颈项上的青紫,比起昨天来是愈发显得严重了,甚至能清楚地看出那些上下排列的交错指印,它们绕着苏莫宁的脖子环成了一圈,像荆棘藤蔓,像带毒的黑雾,毫不留情地缠绕、笼罩着她,仿佛余留的苟延残喘的恶毒依旧在不甘的负隅顽抗,不留一丝间隙地,想要将她寸寸困死。
清楚地看到苏莫宁脖颈的时候,顾长枫短暂地惊愕了一瞬,随后他盯着苏莫宁脖子的眼神就变得越来越深沉,眉心越锁越紧。
这狗畜生死了都还能让人这么生气,这么大片的伤怎么可能不疼,啧,不知道她背上是不是也这么严重……
顾长枫越想越气,恨不得把黄殷从水里拖出来鞭尸。
然后“咔吧”一声。
顾长枫把手里握着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