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风别过头,不去与他对视,这巧合来得太突然,她一时不知如何面对那人。
再看萧景练旁边的那紫衣男子腰上,是巡城军总督的腰牌。
原是那日崔氏与她介绍过的,他的丈夫越京守城军总督金佑,早有耳闻萧景练与他交好,没成想今日竟能撞见这二人一同前来。
“赵泉见过王爷总督。”
那赵泉毕恭毕敬行礼,身后一干人闻言也是纷纷跪了下去。
南青风站了片刻,本不愿动,见周边人瞧她的眼神不善,也不想被人瞧了端倪,撩起裙摆刚准备跪下去,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必,都起来吧。”
萧景练淡淡开口,眼神虽并不往南青风那处瞧,南青风却心里了然。
金佑倒是有些讶异地望了眼旁边这人,不想萧景练向来惜字如金,今日却为此等小事开口。
但也没多想,转头看向赵泉:“我与王爷从宫中出来,他顺便陪我一道巡查工作,瞧见这堂上争执不下,便来瞧瞧。”
赵泉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劳烦总督大人与王爷。”
金佑笑道:
“既然来了便说说看,我方才瞧见这妇人言语铿锵,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他方才远远瞧见南青风说话,抓起那茶博士的手,便有些惊异此人的行为,虽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倒也生了些兴趣。
赵泉应声,将方才堂上的话一字一句道了出来。
南青风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她总归不落下风,瞟了眼萧景练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
金佑听罢,更加惊奇地看了两眼南青风,总结道:“依赵大人之言,这女子闯入客栈损坏财物不假,可也狠狠惩治了那行凶的两名大汉,而那茶博士,则是早早与富商串通好的。”
赵泉道:“约莫是这样,只是尚不清楚那富商找来两名大汉要打的人是何身份。”
金佑点了点头,眼神望向南青风这里:“原是如此,不知还可否请夫人解释一下房中那人的身份,这两名大汉又为何要对那人拳脚相向。”
南青风双唇抿了抿,半晌道:“妾身闺中好友遇人不淑,向妾身求救,本就是家中事,不便告知。”
金佑闻言,也没有追问下去,目光往那两跪着的大汉身上转了圈:“夫人如此义气,倒是有侠女风范,只是这二人生的这么魁梧,不知夫人又是如何将他们制服的。”
总归他也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南青风便胡乱说了句:“空有蛮力,动作笨拙,便是常人找准要害把握时机,也是一踹就翻。”
萧景练眸子动了动。
金佑闻言笑得爽朗:“夫人能有如此洞察力,在下实在佩服。”
笑罢手肘暗中撞了撞萧景练,压低了声道:“此女倒是不凡。”
萧景练没理金佑,只是掀眸看向她,眼中打量之意浓,南青风装作没瞧见。
“既如此,便由总督判罚吧。”赵泉殷勤看向金佑。
金佑摆摆手:“不必,这是赵大人的职务,我在一旁听着就好。”
那地上跪着许久的茶博士闻言,赶忙爬起来,握住赵泉袖角:“大人莫听那疯妇胡言,她砸了我店的东西,一定要赔。”
他方才被南青风说得厉害,便知自己肯定有罪被判罚,只是那主人客栈的东西金贵,他不想连钱财也搭进去。
赵泉不想他过度纠缠下去,撒了那人的手便瞧向南青风:“夫人见义勇为,确实令人敬佩,可这损坏的客栈的财物依律还是要赔,便请夫人报了家门,好方便后续的赔偿工作。”
南青风嘴唇张了张,有些为难,本想编一个,一时竟也想不到。
“我是…”
“来摄政王府拿便是。”
萧景练神色依旧冷着,语气淡然,只是眸子漆黑,方才冰窟般的眼底融进了些柔和。
赵泉以为自己听错了:“摄政王府?”
“嗯。”
周边人皆是一惊,金佑蓦地看一眼萧景练,瞧着他望这女子的眼神确有些不同,连忙低声道。
“瞧这女子装束已是人妻,你便是再有兴趣也不该明着表现出来。”
赵泉也一惊:“王爷此意,是要帮这妇人付清赔偿了么。”
萧景练语气中有些愠怒:“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本王的王妃。”
众人脸色大变,金佑更是瞪大了眼睛,瞧瞧萧景练又瞧瞧南青风。
原来他便是萧景练新纳的王妃。
这位王妃能忍着这么久没开口,倒也真是个沉得住气的。
只是有些没想到,这不多出门与京中其他妇人一同游玩的摄政王妃,行事作风竟如此不羁,也难怪萧景练待他瞧着与其他女子有些不同。
亏他还一直以为萧景练真是个不近女色的,便是此次顺了先帝遗诏迎娶南家女儿也是被逼无奈。
赵泉闻言,忙跪了下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王妃大驾光临,多有得罪,还请王妃恕罪。”
南青风心中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萧景练竟这般不去遮掩,便是今日自己在这出言不逊几番,也不觉失了面子
她整了整神色,垂眼望向跪着的这几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