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琚,你和那菱花门门主相识?”徐霁似是想到什么,问道。
“啊?”迟琚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扰乱了思绪,愣了半晌才道,“也,也不算吧。”
“也不算?”徐霁眯了眯狭长的双眸,对迟琚的回答不甚满意。
“之前在京中雲乐阁中见过他一次,他貌似就是前些日子闻名京城的乐师承公子。”迟琚眨了眨眼,如实道。
“后来,我也是被他劫走的。”迟琚用余光观察着徐霁的神色。
“嗯。”徐霁后来有仔细调查过迟琚被绑架的事,虽然线索断断续续,但凶手是承桑,徐霁也不算意外。
“他给我下过毒,让我调查一件事,”迟琚越说声音越小,但迎着徐霁深沉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他让我调查柔妃……”
“我只告诉了他柔妃的生卒年月!”迟琚见徐霁脸色阴沉,立马道,“而且……”
尽管迟琚声音不小,但毕竟此事终是她隐瞒了,所以声音虚的毫无底气。
“是你只查出来这个吧,”徐霁咬牙切齿地打断她的话,“所以你就是为了此事利用本王带你去藏书阁?”
徐霁虽是在问迟琚,可语气笃定,想必心中早就有了论断。
“对不起。”迟琚垂着眸子,不敢直视徐霁的目光。
迟琚知道这件事终究会捅破,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不给她一点准备。
徐霁眼中满是怒火,他轻阖双眸,再睁开已是一片清冷。
他大步离开,只留下一句:“罢了。”
迟琚还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可看着徐霁清冷的背影,再想起他方才怒火中烧的模样,还是收回了脚步。
自这次后,徐霁在回京途中未曾和迟琚说过一句话,那冰冷的气息让贺夺都退避三分。
“你和王爷怎么了?”贺夺骑着马,悄声询问一旁的迟琚。
迟琚抬眼看向前方的徐霁,又垂下眼眸叹了口气:“没事。”
贺夺自然是不信的,但人家不说,他也勉强不了。
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五日有余,即日便到了京城。
“好大的阵仗。”迟琚看向城门口,徐沅坐在高马之上迎接着一队轿辇人马入京。
“应该是荨州派来议和的使团。”贺夺朝那边又看了片刻,说道。
徐霁朝那个方向淡淡瞥了一眼,驾马入城。
迟琚也未流连太久,见徐霁先走了,便和贺夺打了声招呼,先行回了将军府。
由于此次回京主要是为了押送魏婕,迟琚并没有提前传书信回将军府,所以祖母和化鸢在看到迟琚时分外惊喜。
“祖母!”迟琚站在前厅门口,眼睛里亮闪闪地装着点点泪花。
“小姐!”祖母还未回过神来,化鸢倒是先惊喜出口。
“快,快过来让祖母看看!”祖母冲迟琚招了招手,声音中难捺喜悦之情。
“瘦了,”祖母摸了摸迟琚的脸颊,心疼笑道,“但很精神。”
“祖母身子可好些了?”迟琚握住祖母的手,眼神关切。
“好,化鸢日日在老身这儿照顾,”祖母拍了拍迟琚的手,以示无碍,“祖母我不仅身子骨硬朗,心情也舒畅不少。”
“是孙女儿不孝,没能常伴祖母左右,”迟琚悬着的心放下不少,但难免自责,“但幸好有化鸢。”
“这是化鸢应该做的,只要老夫人和小姐好就行。”化鸢摸了摸耳垂笑道。
迟琚带着笑意摸了摸化鸢的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夫人,小姐,哺食已经备好了。”陈管家见迟琚回来心里也高兴得紧,连忙按老夫人的意思让厨房多加了两个菜。
“好。”迟琚扶起祖母。
“老夫人,霁王爷在府外。”守门的小厮小跑着来禀报。
祖母闻言诧异,看了看迟琚,对小厮道:“快请王爷进来。”
迟琚才想起自己要同他一起入宫同圣上述职,着急又心虚,在看到徐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祖母身后蹭了蹭。
徐霁看到了迟琚的小动作,也未说什么,冲祖母点头道:“白老夫人。”
“王爷坐,”祖母笑道,并命化鸢看茶,“不知今日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徐霁呡了口茶,抬眼看向迟琚,静等她出言。
祖母也察觉到徐霁的目光,转头看向迟琚,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述职……”迟琚自知理亏,声音细微如蚊。
祖母低声嗔怒道:“你呀!”
“王爷息怒,迟琚这就跟您进宫述职。”迟琚见徐霁面色冰冷,连忙上前道。
“老夫人,多有打扰。”徐霁起身,向祖母道。
随后他又看向迟琚,语气平淡:“走吧。”
迟琚连忙快步跟上。
刚出府门,迟琚就看到王府马车在门外等候。
贺夺着一身深蓝窄袖锦衣,坐在马上,朝迟琚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去城东衣庄。”徐霁跨步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道。
城东衣庄?
难道不是去皇宫述职吗?
迟琚疑惑着看向贺夺,无声询问。
“今天荨州的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