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州皇宫。
“什么!”端坐在龙椅上的荨州皇帝听闻川岚索要《鎏金渠玉图》的消息后,震怒不已。
朝中百官见状皆下跪颤抖,不敢言语。
百官之前,一人摇着折扇闲庭信步,丝毫不畏惧天威。
他余光扫视到颤栗得大气不敢喘的百官,随后对上荨州皇帝盛怒的目光,轻笑道:“陛下息怒,臣以为这《鎏金渠玉图》送予川岚也无妨。”
荨州皇帝闻言阴沉下脸,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那男子,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现在国库空虚,粮饷告急,攻不过川岚。示弱无可避免,还请陛下您,三思啊。”
“望陛下三思!”户部侍郎带头下跪,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跟随。
“哈哈哈,国师果真胆识过人,心系荨州啊,”荨州皇帝静默半晌,蓦地大笑,“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众爱卿都平身吧!”
“臣,领旨。”
荨州君主为避免此事再横生枝节,便命其带着《鎏金渠玉图》迅速前往川岚,以表诚意。
川岚,辅佑城。
徐沅已经领命迎接荨州使者,而徐霁和迟琚则在押送魏婕回京的途中。
迟琚换了一身广袖长裙,英气中带着温婉俏丽,魏婕也着一身和迟琚相似的衣衫,掩住了沉重的脚镣和与手铐。
“今日便暂在此处落脚吧。”徐霁在一处废宅门口停住了脚步。
因为是押送朝廷秘犯,为免暴露行踪,他们沿途并未在官驿停留。
贺夺上前推开未锁的大门,只见院中空荡,唯有旧年堆积着的落叶与灰尘。
迟琚见状并未有嫌弃的神色,毫不迟疑地押着魏婕抬脚踏入门中。
“谁!”徐霁闪过直袭面门的暗器,一道黑影随即在屋檐上飞身闪过。
贺夺二话没说便追了上去,迟琚的手握紧腰间的佩剑,神色警惕地观顾四周。
徐霁拔出刺进门框中的暗器,是一枚绯色菱花镖。
他手指摩挲着上面凹陷的花纹,若有所思,终究还是将其收起。
“怎么了?”迟琚见他思虑良久,难免有所疑惑担心。
“无碍。”徐霁借着月光垂眸看向迟琚,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迟琚闻言神色略有不安,想再问什么,但也没开口。
夜色渐浓。
经过先前那一遭,迟琚纵使再累,也依旧是睡不安稳的。
她浅浅阖眼,但脑里始终提了根弦。
魏婕撩上些衣袖,轻拂着铐在腕上的手铐,在鼻底捕捉到一丝暗香时,唇角微扬。
一人推门而入,如以往一般的黑色幂篱遮挡住面庞。
“门主!”魏婕眼眸一亮。
来者并未回应,抬手掀开幂篱,眉梢红痣惊艳,但却目若冰霜,看向中了迷香的迟琚。
良久之后,他才幽幽看向魏婕,出手劈开脚镣与手铐,方式简单而粗暴。
迟琚睁开眼,想起徐霁同她说过的话,他让她不要阻拦来者,只需跟上即可。
迟琚不明他的用意,但也知他有自己的考量,索性就装晕,暂放他们走。
可方才她起身时,又闻到了似有若无的冷香,而且那身形像极了曾经胁迫过她的桑公子。
迟琚只觉得眼前事如丝如缕般错综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门主,我们这是去何处?”魏婕跟在其身后,不明所以。
“去黄泉路。”徐霁手持长剑,立于二人前方,神色肃杀。
魏婕瞳孔微缩,猛地回身,就又瞧见堵住后路的迟琚和周围埋伏下的黑衣人。
“呦,好大的阵仗啊。”被称作门主那人转着手中的折扇,轻笑道。
他转而将视线投向迟琚,笑意更甚。
“好久不见,”迟琚眸色微凉,却弯着红唇,“但我是叫你承公子好,还是桑公子好呢?”
“脑子长进不少,忘了告诉你,本公子叫承桑。”说罢,承桑旋出手中折扇,直击迟琚面门。
交战一触即发。
迟琚后撤仰身避过,随后立即飞身踢回折扇,力道十足。
魏婕见此架势,虽是赤手空拳,却也一一应付。
徐霁和迟琚不约而同都冲着承桑而去,本来迟琚武功就不低,再加上徐霁,承桑就更如履薄冰。
魏婕多次想上前助承桑一臂之力,却被黑衣人围困,有心无力。
承桑此时勉强招架,顺手解决了几个无名小卒。
几道淬毒长针从承桑指间射出,直逼迟琚。
迟琚哪里会让承桑脱逃,足尖轻点,上前一把扬起藏于袖中纸包里的毒粉。
承桑后撤半步,长眉紧皱,神色讶然。
“我既栽过第一次,第二次,就断不会有第三次。”迟琚狡黠一笑,眉眼得意。
徐霁手中长剑凌厉,月夜中寒光乍现,刺中承桑肩头。
血顷刻间染红承桑的衣衫,滴落入泥。
“不错,但你还是小瞧本公子了。”承桑眸色霎时阴冷,纤长的手指握住长剑,将其从肩头拔出。
承桑忍痛后撤,一道哨声响彻。
顿时,鸟鸣四起,密麻的鸟雀从周围飞来。
迟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