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宫快两年了,我在宫中生活地极安逸。
刚回宫,我便向父皇要回了燕儿,在宫中要想过活,没个精明能干的信任之人必是不行。
我向父皇讨要了最边上的逸乐殿,很多年没人住过,有些陈旧,住在这种不招摇的地方,既会少事清净,也会免了皇后的重重疑心。
沈符也在我回宫时,将长青派到我身边,以随从的身份保护我,我自然放心。
但果然,居心叵测之人,必有行动。
我回宫不出一月,逸乐殿便莫名起了一场大火。
但放火人实在粗心,千算万算没算到那日沈符进宫,与大哥切磋武艺,我跟燕儿还有长青都去了练兵场。
晚上我们品起了酒,起火时,我们在大哥殿中正对月吟诗。
沈符让我按兵不动,他和大哥兵分两路,他先带了宫人,去了我的逸乐殿救火,大火危险,让我稍后再去。
大哥则去禀报父皇,按理说夜扰父皇实在失了分寸,但若不报,皇后那边便会有千般理由盖过此事。
若我没死,便会夸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若我亡了,自会以天干起火糊弄过去。
燕儿打湿了一床锦帛,披在我身上,长青说做戏得做真,又拿了些烧完的黑乎乎的树干,让我涂了些。
如皇后所愿,当她正给父皇按肩准备就寝时,李公公带着大哥慌张地向父皇报了起火之事。
皇后竟说“慌什么,火自然由奴才去扑灭,莫非还要皇上亲自去看看?”
是她高估了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低估了母后在父皇心中的独爱。
从年少相伴到登基为帝的一路,母后始终陪在父皇身旁,对政事从不过问。
而皇后正是触了打着分担欲图听政这一大忌,父皇立她为后,只是因为她父亲是当朝宰相。
待父皇赶到时,火已经灭了,一片焦黑的狼藉,燕儿扶着我坐在殿门口,沈符站在我身边。
或许是因再次确定了母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我见到父皇便哭了出来。
父皇将母后在时所居的清池殿赏给了我住,殿中有满池的荷花,那是母后最爱之花。幼时,父皇和母后常带我在池中凉亭中玩耍。
太奶奶也十分疼爱我,我小时候黏糊,常去找太奶奶玩儿,况且母后替太奶奶挡过刺客,为太奶奶祈福去寺庙里求福吃斋、念经过。没想到她老人家竟也来了。
皇后见惊动了整个皇宫,终于按耐不住,扬言要彻查此事。
最后随便杀了一宫人说因宫人为玲妃烧火取暖,不小心点燃了手帕,手帕被风刮来,才点燃了屋顶起了火,拉去砍了那宫人便了了事。
后来也遇到过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所幸都没要了我性命。
我十七岁生辰,父皇为我摆了宴席,宴席上皇后提出了,我年岁渐长,已到了成婚的年纪,要为我找一良婿。
什么良婿,她的野心果然勃勃,提议要将我配给她的弟弟。
这点小心思,也能当皇后?我心中暗想。
没等我开口,父皇立刻冷了脸,不知在皇后耳边说了句什么,她便吓得神色紧张。
“景和,如皇后所言,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我也曾向先后许诺过,要将你嫁给你心爱之人。你自己的婚事,你可有心仪之人?”父皇问我。
“我看沈将军就不错,是吧景和?”三弟看着我,对我使着小眼色。
太后年世已高,却像个小孩子,也开始起哄:“老师觉得成!”
我一下蹿红了脸。
我看看席上的沈符,低下了头。
“哈哈哈,景和意下如何啊?”父皇大笑。
还没等我开口,沈符先开了口。
“皇上,末将今日向皇上请婚,请求皇上将景和公主赐于末将为妻。一世只此一妻,末将定护她一生!”
眼前的少年人已褪去了当年的稚气,眉眼间尽是坚毅,他看着我。
“景和意下如何?”父皇的话将我拉回神。
我点点头。
“好!那朕就将景和长公主景和赐于你,六月后成婚,你可要好生疼爱。”
那天的夜色真美,我高兴的一夜未眠,趴在窗口望着月亮。
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