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各位长辈闻言面面相觑,婚期临近的新人见面不吉利,但是沈月白和白澜若现在只是定亲,离真正成婚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两人当然是可以见面的。
但是白澜若就在现场,他们也不好干预白澜若的决定,如果白澜若想见自然会从屏风后走出来,所以会客厅中又静的落针可闻。
不久后屏风后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然后便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一个纤细的影子也在屏风上越来越清晰。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月白莫名的有一些紧张,手心也不自觉地微微出汗,沈月白握着锦盒的手紧了又紧。
一只浅蓝色的织锦绣花鞋从屏风后迈了出来,视线往上看去是绣着祥云图案的靛蓝色马面裙,白色的束腰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外面又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衫衬得白澜若恬静温婉,一看就能让人觉得是一个大家闺秀。
沈月白一直注视着屏风后面,白澜若一出来视线便迎上了沈月白一双含情的桃花眼,这让白澜若的心跳不由地又加快了几分一时都忘记了向沈月白见礼。
沈月白喉结滚动,将手中的锦盒打开,一根油亮透润的浅粉色发簪静静躺在锦盒中。
白澜若看向锦盒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先前看到这根簪子的时候还是半成品,虽然能看得出玉质通透,但是因为尚未打磨的原因看起来雾蒙蒙的。
但是今日一看整只簪子都光洁透亮没有一星半点的矿点、裂痕,而簪头的桃花雕刻得十分细致栩栩如生。
白澜若将簪子拿了出来细细端详,簪子上手冰冰凉凉的,通透程度竟然可以清晰地映出手指的影子,白澜若越看越喜欢不自觉地浅浅笑了起来。
看到白澜若的表情变化沈月白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白澜若喜欢那么这几天的废寝忘食就是值得的。
白玉枫一眼就看出这玉簪的材质是稀罕货,两眼放光地问道:
“这是芙蓉玉吧?看起来十分通透,颜色也均匀没有杂色,这样的簪子可不好找,王爷是在哪里买的?应该很贵吧?”
沈月白微微侧身面对白玉枫正准备回答,白澜若抢先说道:
“这不是买的,这是沈月白自己做的。”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为这簪子是沈月白做的感到不可思议,而是因为白澜若对直呼沈月白名讳的行为给吓了一跳。
纵使是白烨磊曾经跟沈月白打过交道知道沈月白是喜欢自己女儿的,但是还是被白澜若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吓到了,只是想到沈月白对白澜若的态度所以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但是镇国公夫妇今日才第一次正式地跟沈月白见面,听到白澜若直呼沈月白的大名脸色一下就白了,镇国公连忙呵斥道:
“怎么这么没有规矩!怎可直呼勤王名讳。”
镇国公夫人也急了,连忙站起身来像母鸡护鸡仔一样将白澜若护在身后对沈月白说道:
“我们家若儿还小不懂规矩,还请勤王殿下不要与她计较。”
沈月白见两位老人是真的急了以为他会开罪白澜若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
“二老不必着急,是我让澜若叫我名字的,这样不会显得生分。”
白澜若也将镇国公夫人重新扶到座位上坐下轻声安抚道:
“外祖母别担心。”
众人看看沈月白又看看白澜若,见沈月白脸上丝毫没有愠怒的神色,白澜若也一如既往地淡定便又放下心来,这下他们才有心思去想刚才白澜若说这个簪子是沈月白亲手做的这件事。
簪子在白澜若的手上他们并不能看到什么细节,但是那玉质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是凡物,而整个簪子也十分精致,能做出这么一个簪子获得一块上好的芙蓉玉原石和精巧的雕工缺一不可。
沈月白见镇国公夫妇被安抚好了,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澜若温声问道:
“这簪子还满意吗,如果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改,改不了的话我可以重新做一个。”
白澜若抬眸撞入沈月白深沉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明媚和煦的笑容,脸颊旁的梨涡浅浅眉眼弯弯只一眼便暖到了心底,白澜若语气认真地回到道:
“我很喜欢。”
虽然在刚把簪子交到白澜若手上的时候沈月白就知道白澜若是喜欢的,但是亲耳听见白澜若说出来沈月白的心湖还是久久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