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磊吩咐人准备笔墨,随后在婚书上空出来书写女方长辈的地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也不甘示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白玉枫虽然也蠢蠢欲动。
但是原本只需要填写一人名字的地方已经填了三个人的名字了,而白玉枫只是白澜若的哥哥,上头还有白烨磊和镇国公夫妇填写了名字,白玉枫也没理由再加上自己的名字,只好悻悻地收起了心思。
婚书上并没有具体写明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女子及笄才象征着成年可以婚嫁,虽然提前定了亲,但是距离白澜若及笄的日子还有一年时间,婚事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商定,所以并不急于这一时。
沈月白拿到完整的婚书之后小心翼翼将婚书卷起收入怀中,然后站在厅中对座上的长辈躬身道谢,见沈月白如此镇国公连忙让沈月白起来说道:
“王爷如此当真是折煞老夫了,快快起来。”
沈月白再直起身时郑重地承诺道:
“我保证,从今往后我只会有澜若一个女人,我会敬她、爱她,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抛下她,直到死亡将我们永远地分开。”
沈月白目光坚定,似在看着坐在主座上的镇国公夫妇,目光又像是穿过了重重屏风的遮挡落在屏风后的白澜若身上。
话音刚落镇国公夫妇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满意,白烨磊目光闪烁思绪已然飘远。
在大华朝,男人只要有钱、有权、有势,哪个人不是三妻四妾?皇室中人更甚,而沈月白居然承诺此生只有白澜若一个女人,这无疑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即便是白烨磊深爱着花音佳也没有做到这一点,即便是许秋雁当初算计了他,还让他替他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但白凝雪却实打实地是白烨磊的亲生骨肉。
而从江南千里迢迢上京的钱姨娘也是一样,白烨磊与其并没有感情,但是还是碍于从前长辈定下的娃娃亲将钱姨娘迎了进门,还有了白慕晨。
花卓榕和陈思静听到沈月白的话相视一笑,花卓榕和陈思静向往着的是江湖中的快意恩仇,而不是后院中的争风吃醋尔虞我诈。花卓榕和沈月白一样,觉得一生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就足以。
白玉枫则是十分动容,原本不善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白玉枫还没有心仪的姑娘也从未想过成亲这种看似遥远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感受到沈月白话语中的分量有多重。
只是白玉枫觉得沈月白的承诺深得他心,自己的妹妹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对他的夫婿,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委屈白澜若不能受。想到这里白玉枫好像也没那么看不顺眼沈月白了。
坐在屏风后面的白澜若此刻身体微微颤动,她从未想过沈月白会说出只会娶她一人这种话。
白澜若知道沈月白喜欢自己,但没想到居然能到这种程度。说实话,白澜若当初在想反正都不想谈爱不想嫁人,既然沈月白喜欢自己同时也帮助了自己那么多,白澜若便想着倒不如嫁给沈月白全了他的一桩心事。
而白澜若在幻想以后的生活时就曾想过要不要帮沈月白纳妾这件事,白澜若是对沈月白心动过,也不能说不喜欢沈月白这个人,但确实是比不上曾经对沈澈幕的那种近乎狂热的爱恋,所以白澜若也不是容不下沈月白身边有其他女人。
白澜若曾经用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荒谬的借口去拒绝沈澈幕,当时沈澈幕已经和白凝雪暗通款曲所以是决计达不到这个要求的,其实在白澜若心里愿意一生只有一个女子的男人是不会存在的,因为她从未见过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虽然白澜若看不到沈月白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但是沈月白语气沉稳又坚定,似乎有一股力量通过沈月白的声音传递给了白澜若让白澜若觉得沈月白说的话是发自内心并且值得信赖的。
一时之间会客厅中的所有人都在想各自的事情,空气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是这次打破僵局的人不是媒婆而是沈月白。
沈月白从袖中摸出一个长条形的锦盒握在手中摩挲着,沈月白低头看向手中的锦盒目光潋滟生辉,沈月白温声开口,语气温软:
“能让我见见澜若吗,我有一样东西想亲手送给她。”
沈月白说的话像是对着在场的长辈们说的,又像是越过了他们直接与屏风后的白澜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