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车辆“唰”地停在晴天公寓前的马路对面，惠然摇下车窗伸出头，对着站在小区门口的林和喊：“林医生，在这儿。”
小区门口没有斑马线，林和边往前走边左右看注意来往车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非常熟练地转身将包放到后座。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林和担心惠然的男友不死心，今天在等惠然的时候特地仔细观察四周有没有一直停靠的出租车或者是奇怪的人。
惠然抹掉眼角因为打哈欠留下的泪水，说道：“我今天起晚了，别提了昨天半夜才睡觉。”
林和看她眼底，倒也没有黑眼圈，只是眼白有点红血丝而已，于是他问：“昨晚做什么了？”
惠然拿出手机解锁递给他，林和刚握住惠然就迅速地抽了回去，林和疑惑地挑眉，什么情况。
惠然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先保密，等到了护理院人齐了再说。”
上午十点，张子明办公室，惠然林和陈亮还有田蓉，五个人围坐在张子明的茶桌旁，看着惠然信心十足的样子，都在等她自己开口。
惠然从怀里拿出刚打印好的宣传单，分发到每个人手中，田蓉看都不看，她不喜欢惠然，刚刚惠然在分宣传单的时候她没有接，惠然便放在她的面前，林和简单的瞥了眼，对内容并没有什么兴趣，陈亮昨晚就知道惠然的想法，也没有看。
张子明仔仔细细地看完了宣传单上的内容，问：“惠然，弄这传单做什么？”
惠然：“发呀。”
林和轻笑，意味不明地问：“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惠然点头：“对呀。”
田蓉只觉得惠然在做些没有用的东西，不客气地说：“你就老老实实地做你的制片人行不行，能不给我们添麻烦吗。”
“这不麻烦啊，”惠然虽然不喜欢和别人吵架，但是也不喜欢别人无故地针对自己，“想要赚钱，就得有病人来往，病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来啊，我们得把自己宣传出去呀。”
“发传单是什么方式啊，你以为我们卖货的啊，我们是医院。”
“我们是医院，但实际上我们也跟卖货的没区别。我们不是市医院或者是东大附院，他们靠的是几十年来的技术与名声堆叠，而我们是刚开始营业的，想要卖货，靠的不就是吆喝吗？”
“你这小妮子还真是能言善辩啊。”田蓉说不过惠然，虽然嘴上不服输，但她也觉得惠然说得有点道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也不会玩手机，手机除了和孩子聊天打视频也没用，说起来如果让她来想，她能想到的也就是发传单这种方式。
虽然如今网络快速发展，但发传单这份工作没有从各个城市里消失。
张子明朝着田蓉摆摆手，示意她冷静，先听惠然讲。
惠然将手中的宣传单翻过来放在茶桌，从身旁林和的白大胸前口袋里抽出一支笔，开始在空白的纸面上写写画画。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林和对惠然的某些行为见怪不怪，倒是张子明，眼神在这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心想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要不是惠然有男朋友，张子明怎么说也要撮合撮合两个人，无论是工作长相都很相配。
惠然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如家”护理院在中间，其中左边是医院，右边是养老院，上面是各个小区，只不过惠然在后面打了个括号，里面写着非重点。
“其实护理院的目标人群，说白了就是活不了太长时间的病人，那么首要的发传单区域选择就是各大医院，医院人流量大，不管是看病的还是拿药的，每个人可能都会是我们的目标。”
林和：“你想要医院外发传单？”
“是的，”惠然还是有点不放心，“医院里面不让发，医院外面总可以吧。”
“可以，只是你要注意保安，他们随时会看到你并且赶走你。”
“好的，我会注意。”
“但是惠然，”张子明又提出下一个问题，“医院是可以发，但是进出医院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都很急，不管是急病情还是急时间或者是工作，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这个传单他们接了也不会看。”
“所以我还有下一个方案，”惠然在医院旁边写下肿瘤科室的名字，“进入临终关怀的癌症病人居多，我希望可以凭借两位的关系，”惠然的眼神掠过张子明和林和，“将我们的传单放在每个医院肿瘤或者是重症科室的医生诊室，如果说有已经没希望治疗的病人，就可以让医生帮我们看这个传单。”
张子明还没说话，林和便同意了，“行，可以。”
同时还不忘嘲讽一句：“这比发传单的方式靠谱多了。”
惠然自诩心胸宽广，不和他这一般人见识，“养老院的话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很多的医院让出院之后没地方安排的病人，家属在家照顾不了，如果他们没有临终关怀的意识，那么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将病人送往养老院。”
“我以前拍过养老院的影片，他们是不接收癌症晚期的患者或者是重病不愈的患者，一是他们没有医疗器械与专业医护的支撑，另一方面很多老人也不喜欢和将死之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