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绵绵一溜烟儿跑到家后,气还没喘匀。
就见周老太正跟老村长在门口说事儿。
“那就这么定了,明个儿咱一块去下沙村,也该去看看咱得的那些地了。”周老太眉开眼笑。
老村长也一脸期待:“行,到时候叫上白家兄弟们一起。”
一听奶要出门,绵绵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过来就抱住奶的大腿。
“奶要去哪儿,绵绵也要跟去!”
周老太笑着给她拎起:“奶当然得带你去了,那么多的地可都是你为咱家挣下的,到时候种啥,还得你这乖宝儿拿主意呢。”
“地?”绵绵咬着指头疑惑道:“啥地呀。”
周老太眉眼带笑:“咋的咱绵绵忘啦?封乡君时,不是给你赐了三百亩田吗。”
除此之外,论功行赏,周家又单独得了一百亩。
而老村长和白家各得八十亩。
提起这块地,绵绵兴奋又紧张:“原来咱家的地在下沙村啊!那咱得赶紧去看看啊奶,别去晚了,就被别人给占啦!”
周老太哭笑不得。
“放心吧乖宝儿,乡君的地谁敢乱占,况且地契都在呢。”
周绵绵心头一松,想着家里田产越发的多。
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说起来,当时除了赐地外,还赏了绵绵黄金百两呢。
那可是周家头一次见到那么多金子!
只不过周老太给自家人看了一遍后,就赶紧收好了。
过后没再提起。
一来是怕家里人看得了重金,以后就不奋斗了。
二来也是不想他们惦记着花这金子。
毕竟,这可都是她乖宝儿一个人的!
至于那搁金子的地儿,她谁也没告诉。
这会子想起来了,周老太忙给绵绵抱进了小暖阁。
周绵绵软乎乎地趴在床边儿,瞅着奶撅个大腚,弯腰鼓捣了好一会儿。
最后在拔步床下的暗格,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绸缎袋子来。
“绵绵,你可得记着这暗格子,奶把你得的黄金,全放这里头了。”周老太捧着那袋金子手都直颤悠。
里面一片金灿灿的,引得小绵绵顿时睁圆了大眼睛。
忍不住惊呼:“哇喔奶,好多呀!”
“可不多吗,这可是足足百两的黄金啊,比那百两的银子不知要值钱多少。”周老太捂着钱袋子,心里头一阵激动。
自从日子过得好了,她老太太本以为看到啥钱都不会有太大反应了。
可这黄金百两可不是一般物。
每每想起来,她都忍不住心潮澎湃!
周老太拿了一块,由着小绵绵咬着玩儿。
在看着乖宝儿留下的那排小牙印儿后,周老太笑了。
“这黄金咱不能乱花,奶都给你收起来,留着给你日后做打算。”
周老太虽是农妇。
可也是个有远见的。
眼下绵绵已经在京城有了乡君府,那么将来免不了是要去京城一趟。
说不好还会常去。
京城花费高,这黄金得留着那时候花。
毕竟绵绵咋说也是乡君了,少不得钱来装点体面,到时候就算见到旁的贵女,她也绝不能让绵绵被比下去!
她这个当奶的,咋说也得为绵绵留这份心。
……
翌日,刚吃过早饭,周家便要出发去下沙村看地。
正好周老三这天休沐。
周家便也给冯车夫放了两天的假。
就由周老三来赶马车,再带上老村长和白镖师他们一起。
尽管是双匹马车,可老三还是怕累着它们,一路赶得慢悠悠的。
这倒是舒坦了车里的小绵绵。
感受不到丝毫颠簸的她,腆着肚皮躺在奶的怀里。
还被白镖师“伺候”着,拿个小炭炉,烧起了羊奶煮水仙茶来喝。
带着花果香气的“奶茶”甜滋滋的。
里面又放了红豆,格外添了几分暖意。
一小碗儿下肚后,绵绵的嘴边儿起了一圈白渍。
她舔了舔,又把小奶碗递过去:“白叔叔,绵绵可不可以再喝一碗~”
白镖师笑眯眯接过:“当然能,绵绵想喝多少都行,绵绵爱喝甜的,我再给你放点儿砂糖。”
周老太宠溺地啧了声:“也别喝多了,不然一会儿要起尿了。”
这时,马车过了个岔路口。
老村长探头看了眼:“都走这么久了,是不是快到了啊。说起来,这下沙村离得也不远,可我之前咋没听说过它?”
白镖师解释道:“下沙村是个佃户村儿,那边原来不归杏花镇管,后来才划分过来,您没听过也正常。”
“啥是佃户村啊?”周绵绵好奇地打了个小嗝。
周老太帮她顺了顺后背:“就是一个村子都是佃户,村民没有自己的地,只能给别人种地,等到了收成时拿分成来糊口。”
说起来,这种佃户村儿也挺悲哀。
一年到头忙活完了,就只能赚极少的一丁点辛苦钱。
而且要是干不好,随时会被主人家撵走,所以他们也活得低三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