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阁。
贺栀宁把裴凌送来的账册认真翻阅了一遍。
这些账册,除了积德赌坊,还包括萧文策名下其他产业。
所有账册看完,她才知萧文策的家底比她预计得还要丰厚,同时也知道了他在庐城和镇江城的产业,原来是几座金矿。
前世的萧文策,豢养了不少私兵和死士,还锻造了一大批兵器,但她却不知萧文策私兵和兵器的藏身之地,就连萧玄璟提供的名册上也没有。
不过,关于金矿的营收账目远远超出了一座普通金矿。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等她端了萧文策在京都的产业,得去一趟庐城和镇江城。
拂晓推门进来:“小姐,午时了,夫人让您去花厅用膳。”
“知道了。”贺栀宁合起账册,去了花厅。
在花厅门口碰到了贺淮南。
见他眉梢透着喜色,贺栀宁笑着揶揄道:“大哥喜上眉梢,是不是我很快就要多个嫂子了?”
“宁儿休要胡说。”贺淮南俊颜微红。
贺栀宁歪着脑袋,眸光盈盈:“上次入宫,溪溪特意向我问起你的伤,我还以为你们已经……”
“七公主她、她跟你提起过我?”贺淮南闻言,立刻言语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
贺栀宁掩唇笑了笑,然后摇头:“没,她没提过。”
萧予蔓死的那晚,溪溪做了一场噩梦,高热不止,于是第二日她便入宫陪了溪溪一夜,从溪溪迷迷糊糊的梦话中,意外得知溪溪心仪的男子居然是大哥。
因为心疾,溪溪一直藏着这些心思。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哥得知这个消息,病没几日就痊愈了。
但她知道,修成正果,两人要走的路还长着……
贺淮南急了,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贺栀宁,如今敢戏弄大哥了?嗯?”
贺栀宁侧身躲过,并跑进花厅告状:“娘,大哥欺负我。”
贺淮南,“……”
没等他跨进花厅,花厅里便传来两道声音。
“贺淮南!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今日不许吃饭!”
“南儿,进来讨打!”
贺淮南,“……”
他还是亲生的吗?
不过,自己的宝贝妹妹,得拿命宠啊。
吃完午膳,贺栀宁回房拿了画好的设计稿,准备去百花楼。
还没出房门,夕落匆匆来报:“小姐,摄政王府的裴大人来了,正在前厅等候小姐。”
贺栀宁只好换回女装去正厅。
“裴大人。”
裴凌眉宇间露着凶悍神色,虽做了个请的动作,语气却极其不客气:“贺小姐,跟我回趟王府。”
不过半日未见,裴凌对她的敌意怎么如此之深?
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外泄的杀气。
难道萧玄璟出了什么事?
贺栀宁心有不安,“好,走吧。”
到了王府,裴凌带她去了望春阁。
望春阁,是她曾住过五年的院子。
裴凌带她来这儿做什么?是萧玄璟的意思?
凭她和萧玄璟目前的关系,他不可能再将自己囚禁在王府……
两人一路无话。
踏进寢房,裴凌忽然拔剑相向:“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不死。”
贺栀宁被突然架在脖子上的剑刃惊得瞳孔一缩,微怔了怔才问道:“什么解药?”
“贺小姐,我再说一次,赶紧交出解药,否则我杀了你!”裴凌眼神凶狠,嗔目切齿。
贺栀宁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想起几个时辰前交给裴凌的食盒,神色紧张起来:“王爷中毒了?带我去……”
说话间,朝裴凌的方向走近。
在她靠近的瞬间,裴凌手腕一转,剑刃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果然是你!”裴凌眉宇更加冰冷,瞳孔里杀气喷涌,“赶紧交出解药,否则我不保证你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裴凌逼她交出解药,说明萧玄璟中的毒连太医都没办法解开。
可她的东西并没问题。
他为何会中毒?
是萧文策?
担心萧玄璟的安危,贺栀宁连脖子上的刺痛都感觉不到,眼眶通红,急色解释:
“汤和点心,我没做过任何手脚。而且,你把食盒带回王府,一定用银针试过毒是不是?”
“王爷现在情况如何?太医怎么说?”说着,眼里蒙上一层莹莹的水汽,“我会医,让我去看看他好吗?”
他确实试过毒,可银针没试出来,也不能说明她没做手脚。
这女人心肠歹毒至极。
他怎么可能让她再对主子下毒手。
裴凌冷嗤:“贺栀宁,别惺惺作态了,赶紧交出解药。”
话音落,他再次翻转剑刃,贺栀宁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新鲜的血珠冒出,顺着她的肌肤滑落到锁骨,没入衣领。
见他不肯相信自己,贺栀宁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裴凌,你在这威胁我,只会让萧玄璟死得更快。”
“要我交出解药可以,但我必须先见过萧玄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