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阿宁,以后不许再为我落泪,我会心疼,知不知道?”
“嗯。”贺栀宁轻轻点头,小手覆在他宽厚的手背上。
萧玄璟微微侧目,盯着她始终泛红的眼眶,幽邃无底的眼眸闪过一抹寒光:“恨他,是因为那个噩梦?”
话题跳转太快,贺栀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后,才明白他说的是萧文策。
“算是。”重生这种事太过离奇,未免有什么变数,她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他吧。
算是??
除了那场噩梦,她还经历过其他事?
萧玄璟眉心蹙了蹙,又问:“梦里,他都做了什么?”
贺栀宁眸光一凛,身子明显变得僵硬起来。
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萧玄璟忙不迭开口:“不愉快的事,不提也罢。”
旋即话锋一转,“今日在赌坊赢的钱,我已经让裴凌取回来了。只是我来的匆忙,忘了。明日我让裴凌送来。”
贺栀宁敛起思绪,摇头道:“不用。本钱是你的,赢的钱,自然也是你的。”
“钱是阿宁赢的,自然是阿宁的。”萧玄璟将她搂得更紧,坚持道,“我们把它全部添进嫁妆里,好不好,阿宁?”
低沉温柔的嗓音大有蛊惑的意味,贺栀宁只觉脊骨都被他喊酥了,心猿意马地点头:“好。”
萧玄璟失笑,“今晚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好。”贺栀宁毫不犹豫地点头。
萧玄璟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贺栀宁已经无法清醒思考,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小鸟依人般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走向床榻。
直到外衣被剥落,她才堪堪回神。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不由自主地往床榻里侧缩了缩,小手揪紧身下的褥子,满面羞云,耳珠发红,双眸泛着娇羞的光。
萧玄璟被她这副害羞的模样惹得再次失笑,慢条斯理褪去外袍,躺下,朝她伸出胳膊,挑眉道:“过来。”
贺栀宁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才躺到他怀里,仰头盯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小得几乎找不着调:
“玄璟,等会儿能不能……轻点?”
每回被他强要,是真的痛。
好似被生生劈开一样……
尤其是第一次。
“什么?”萧玄璟被这句没来由的话弄得怔了怔。
贺栀宁不确定他是没听懂,还是故意听不懂,脸上的绯色又加深了些,长长的羽睫垂下,“没什么。”
发现怀里人脸色不对劲,身子也紧绷得厉害,萧玄璟终于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腹间的火瞬间被点燃,哑声道:“阿宁放心,成亲之前,我不会欺负你,别乱想了,睡吧。”
他留下来,是担心她会再做那些噩梦。
没想到这丫头想歪了。
他的阿宁怎么傻得这么可爱……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的贺栀宁尴尬得把整张脸深深埋到他的胸口,面颊发烫,鼻尖不断冒出细汗,双唇紧抿,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不该在床上,她应该在床底。
次日拂晓,贺栀宁醒来时,萧玄璟已经走了。
床褥里还残留着一丝余温,空气中似乎也留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
轻轻闻一下,都能让人陶醉……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昨晚想歪的事,某王爷一整晚几乎没怎么睡,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匆匆套上衣服回了王府,然后又泡了许久的冷水澡。
早膳后,云竹从太子府带来了关于冷天磊的消息。
听她说完,贺栀宁心下了然:“尽快找到冷如画的下落。”
“是,小姐。”云竹领了任务就回了太子府。
半个时辰后,裴凌送来一个木箱。
木箱里除了在积德赌坊赢的钱,还有一堆账册。
收下木箱,贺栀宁去小厨房提了个食盒交给裴凌,“裴大人,这里面是我亲手熬的鸡汤和一些点心,辛苦你带回去。”
裴凌警惕地看着食盒。
虽然这段时日她和主子的关系改善了不少,但他不止一次看到主子泡冷水澡,倘若她真的心里有主子,绝不会在那种事上委屈主子。
她这么做,一定是想为太子守身如玉。
对主子的好,全部都是虚情假意。
他可不相信她会好心为主子洗手作羹汤,这汤和点心里,说不定被她下了毒。
看出裴凌的怀疑,贺栀宁打开食盒:“里面没下毒,裴大人若是不信,大可用银针试毒。”
“贺小姐误会了。”裴凌敛去异样的情绪,接过食盒,“贺小姐的心意,我会传达给王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裴大人慢走。”贺栀宁点头浅笑。
裴凌提着食盒回到王府,用银针一一试了毒,确认贺栀宁没做手脚,才把食盒送进书房。
“主子,这里面是贺小姐亲手做的点心和鸡汤。”
一听裴凌带回了贺栀宁亲手做的东西,正在批阅奏折的萧玄璟登时亮起眸子,放下朱笔,绕过书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