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气。
心想这玩意儿终于可以走了。
却不想萧睢只是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停下脚步继续说:“国事孟大人不愿帮我,可以。那关于云枧公子的事,你总该有点表示吧?”
薛怜不知他是何意。
只觉得这人也是个有病的。
储君之位都要不保了,却还在乎这些情情爱爱,难怪别人走向巅峰,他走向坟墓。
“我知道他喜欢你,也知道他背着我在做什么。可是我舍不得他死啊,这个替罪羊,只好你来当了。”
萧睢笑着,脸上的表情却越发阴险。
薛怜忽然有些警惕,听这意思,他是知道宋玉负在密谋什么了?
于是他好奇地问:“不知殿下说的替罪羊是什么意思?”
“替罪羊何必知道自己为何要替罪呢。”萧睢笑的放肆,“他有野心,我也有,我和他才是天生一对啊。”
得,又是一个疯子。
异想天开。
要不是自己身陷其中的圈套,薛怜觉得自己都快要站起来为他和男主的旷世绝恋鼓掌叫好了。
这两人也算绝配。
“殿下想我如何当这个替罪羊?”过了半晌,他问。
萧睢挑眉,见他居然没有拒绝,眼中闪过诧异,然后笑起来:“九皇叔兵败之日,他必定会将云枧供出来,届时,你只需签字认罪就好。”
“哦,原来就这样啊。”
“孟大人觉得不够?”
“不是不够,只是好奇,殿下认为我凭什么会答应做这种只有一死的事情呢?”
萧睢笑起来:“凭我今日留你一命,你总该还回来,不是吗?”
见薛怜不再说话,他添上一句:“我没有和你商量,你的命现在就在我的手里,谁也拿不走,不信你试试。”
薛怜他信。
原著摆在那儿,他能不信吗?
“下官明白。”
萧睢满意地点点头:“近日九皇叔事务繁忙,还请孟大人多帮衬些,本殿下先回宫了。”
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往萧拜那儿走走,不然到时候认起罪来漏了馅儿。
萧睢见事情已了,便是一刻也不愿多待,转身离开。
见他走远,小桂花才慌慌张张从一旁走过来,扶住薛怜:“主子。”
“我没事。”
薛怜坐回椅子上,咧嘴笑起来。
现在短时间内,萧睢是不会拿他怎么样了,他这小命也算保住了。
根据萧睢的话,猜的出来萧拜能顺利联合内宫谋反,应该少不了宋玉负的相助。
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萧睢忽然要让他来替代宋玉负的罪名,毕竟原著没有这一步。
而且,他怎么会知道宋玉负的计划?按照宋玉负的行事准则,不会这么轻易暴露才对。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且不说萧拜什么时候兵败,再过几天他就带着银两和小桂花远走高飞,这替死鬼谁爱当谁当。
两日后。
薛怜就去找了长陵王府。
进府之后,家仆说王爷在后花园,还明令禁止他人进去打搅。
薛怜觉得奇怪,什么重要的事要在后花园里做,还不允许人打扰。
他朝家仆拱手,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我有关于左相大人的事与他交谈。”
既然来了,那做戏还是得做全,说上几句话也行。
毕竟他这两天总是被萧睢的人盯着,实在是得干点什么降低他的防备心理。
然而当他说到“左相大人”这四个字时,家仆脸色忽变。
他正想问怎么了,就见对方丢下一句“督主大人稍等”,然后就匆匆跑走。
很快,他去而复返。
“孟督主,王爷说您可以进去了。”
薛怜:“麻烦带路。”
家仆将他带至了后花园的院门外,就停下脚步:“王爷吩咐,只允许您一人进去,小的先告退了。”
走过圆拱门,里面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园子。
园子里花卉草木品种繁多。
薛怜沿着小石板路一直往前走,终于看见了一座隐在花丛中的八角亭。
远远看去,能看见那里似乎有一个人影。
他几步走近,然而距离亭子还有好几米的距离时,蓦地停下脚步,震惊地看着亭中的人。
或者说,是两个人。
他看见萧拜衣冠楚楚地坐在石凳上,而他的怀里,还有一个人。
是……谢怀之。
此时的谢怀之半躺在他怀中,衣襟散乱,就连乌发也是碎乱的,脖子,锁骨处全是红痕。
不用想,也能猜到他曾经遭受过什么。
一瞬间,薛怜想掉头离开。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谢怀之也忽然抬头,看见了他。
下一秒,谢怀之脸上的所有情绪都被惊慌替代。
他疯狂地挣扎起来,却被萧拜紧紧箍住,甚至还诱哄道:“抬头看看,看是谁来了。”
他咬着唇不肯。
他将头埋在萧拜的宽大衣袖下,不敢吭声,也不敢动,更不敢去想那个就站在几米之外的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