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怜:“?”
这男主到底是个什么鬼畜人设?
他本以为自从廉川之行,互相撕破脸之后,宋玉负对自己就不敢再做戏了,怎么瞧着,现在他却越发大胆了?
“二位公子。”
这时,驾车的车夫停下,在车厢门外说道:“到了。”
听到皇宫到了,他连忙赶宋玉负下去。
“这么快啊。”
宋玉负语调缓慢,看起来对车夫的驾驶技术十分不满,慢条斯理地起身。
他弓着身往外走,然而在经过薛怜的时候,忽然停下,伸手捏了下身侧人的脸。
软嫩的肤感,一触即回。
薛怜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紧绷着全身,皱眉大声问道:“你干什么?”
他双指摩挲着,笑着回答:“哥哥脸这么瘦,身子肯定也是。记得好好养养,别总是没事往外跑。”
说完之后,丢下一脸惊诧的薛怜,下车了。
薛怜没说话,心里却骂他神经病骂了十几遍。
*
由于被谢怀之吓了一回,再加上宋玉负阴魂不散,薛怜又在家窝了好些天。
听说,皇帝快不行了。
然而没过两天,宫中又传来消息,西珏使臣之一死在了皇宫,而另一个使臣已连夜逃走。
似乎谁也没想到局势会忽然变成这样。
就在朝中大臣猜测西珏王会不会因此恼怒,朝徽阳发动战争的时候,他们面临着另一件更险峻的事。
萧拜起兵造反了。
短短几日,京城天翻地覆。
听闻这些的时候薛怜正在西厂,禀报消息的侍卫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他内心却没什么波动。
按日子,现在确实是徽阳内乱爆发的时候了。
再过不久,宋玉负也该有所动作了。
小桂花在一旁给他磨着砚,期间偷偷打量了好几回,却发现自家主子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好像出事的不是自己的国家一样。
“主子,你没事吧?”
他小声问出口,生怕薛怜郁结于心,一口气没缓上来。
薛怜搁下毛笔,从层层叠叠的宣纸下拿出霍玄如给他画的地图。
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
趁徽阳内乱,离开京城前往肥州,之后天高路远,去哪儿都没人管的着。
他抬头看着小桂花,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离开这里?”
“啊?”小桂花震惊又惶恐。
他磨着松烟墨的手抖了两下,险些将墨水绽出砚台,连忙扑通一声跪下。
“主子!现在陛下危在旦夕,您……您却想着跑路,这……不太好吧?”
薛怜见他慌忙下跪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句:“你倒是对陛下忠心的很。”
“主子……”
“罢了。”薛怜起身,扶着他起来,叹了口气,“你若不愿就算了,我不会强求你,你要济世救人,或是忠心效主,都与我无关。”
“不是的。”小桂花着急地解释,“主子,我这辈子只会对您一个人忠心,您……如果您要离开,我也不会独留在这里。”
“……好。”
“那主子不会再抛下我了,是吗?”
薛怜点头:“可你要清楚,我们趁这时逃出去,逃得过就是重获新生,逃不过就会沦为阶下囚,遭世人唾骂,。”
“我不怕!”
“那就好。”
怎么说小桂花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了,而两人恰好都孤苦伶仃,正好做伴。
“督主,三殿下来访。”
门外有人禀报。
薛怜神色微变,萧睢?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出来作妖了,没想到如今萧拜谋反,他还有心思来西厂。
难道……是来取他的命?
原文中杀死孟清薛的人确实是萧睢不错,但到底是什么时候杀死的,用何种方法杀死他的,他都不知道。
不过眼见这天已经大变,好日子估计是真到头了。
说不定……
就是今天。
想到这个极大的可能性,薛怜瞬间紧张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小桂花犹疑:“主子,你……”
他额上很快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连忙出声吩咐:“请走,把人给我请走!”
兴许是他现在的脸色太难看了,小桂花吓得连忙应声,边回答边往外跑:“是,是,我这就去!”
然后还没到门口,门就被人从外一掌推开,萧睢顶着一张冷峻的脸走进来。
他逆着日光,忽然笑起来。
“孟大人这是想把我请哪儿去?”
薛怜抬头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撑在桌上的手蓦地攥紧。
“下官今日身体不适,还请殿下过些日子再来吧。”
“不适?”萧睢停在他面前,目光上下打量,“面色红润,口齿清晰,我看不见得。”
薛怜深知既然他闯了进来,那一两句话必然是打发不了的,于是妥协般地松开了手。
再抬头时,似笑非笑地问:“殿下来西厂所为何事?”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