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奉孝果然有妙计么?不知计将安出?”
“关羽此人,素来最重忠义,然而吾听闻,此人昔日杀人逃亡,幸赖幽州的刘玄德收留庇护,关镇南名义上拜了此人为义兄,当年实际上,分明是已经拜了此人为主了。”
“刘备,刘玄德么?此人,近些年名头很大啊,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玄德,或许当真可以称得上一句天下英雄,君侯以为,如此英雄,当真能一直屈居人下么?或者说刘虞这样的人物,能驾驭得了刘玄德么?”
吕布闻言一愣,随即皱眉道:“我听说幽州那边,公孙瓒倒是人人皆知的反贼,刘备跟刘虞他们不是一头的么?此人素来以忠义而闻名,刘虞那人或许算不得什么英雄,然而仁德爱民,节俭克己,在幽州的名声可是一直都很不错,说实在的,大汉这些宗亲王爵之中,也就唯有此人在我看来还算是个人物了,刘备,难道还敢弑主?”
郭嘉闻言笑着道:“不敢,公孙在弑主之后或许可以鲸吞幽冀,刘备却是万万不能的,对于刘备而言,最好的出路,还是那公孙瓒主动谋反,杀了刘虞,他再以为主报仇为名,去杀死公孙瓒,报仇的过程中,刘虞的那个儿子刘和最好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
吕布闻言不由得陷入沉思。
“只要刘备能取那刘虞而代之,想来,必然也是有争一争这天下的心思的,就凭这关羽和刘备的这层关系,他日出兵关东,他又如何还可信呢?大将军又哪里还敢让他来挂帅呢?”
吕布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道:“很难啊,天下哪来得这般凑巧之事呢?况且这不是只能听天由命?”
“未必是听天由命。”
“什么意思?”
“如果……匈奴人和乌恒人打起来……刘虞的丧命之时还会远么?”
“匈奴,打乌恒?代郡和上谷啊。”
“匈奴和乌恒,本就是矛盾重重,乌恒和鲜卑乃是东胡分裂而成,而东胡与匈奴乃是百年世仇,这些年来,匈奴在大将军的扶持之下愈发的发展壮大,羊毛,奶牛等产业发展迅猛,与代郡、上谷两地的乌恒这些年争夺草场,矛盾愈发的突出了,听说有些乌恒的小部落甚至主动请求归附匈奴,匈奴也早就惦记上了代郡和上谷的优质草场,要知道,这两个地方的草,可是比河套地区更加的肥美啊。”
“眼下中原大灾,正是大乱当起之时,听说曹操现在已经近乎疯狂,一改此前韬光养晦之策,转而是四处出击,恐怕是已经顾不上袁绍了,甚至他现在吞了袁绍的心思都有,这么好的时机,本就是幽州内部整合的好机会,刘虞自然要压制公孙瓒,若我所料不错,他针对公孙瓒的动作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实施了。”
“然而刘备领着汉军现在在冀州,也必然会趁此良机与袁绍开大战,曹操这次非但不会再帮袁绍,甚至很有可能还要来分一块肉吃,此次旱蝗两灾,曹操受损最重,饿极了的人,是顾不得吃相的。”
“所以刘虞现在能仰仗的力量,也就只有乌恒人了,一旦匈奴与乌恒之间开战,且占据上风,那些乌恒必然会向刘虞求援,他若是去救,则公孙瓒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必杀他,他若是不去救,则必然与乌恒人离心离德,幽州的平衡必被打破,到头来十有八九还是要命丧于公孙瓒之手。”
“君侯,匈奴觊觎代郡和上谷可是已经很久了,尤其是现在咱们并北河套地区的汉人也越来越多,匈奴人确实是急需拓展他们的生存空间啊,之所以一直没有大战,不过是因为朝廷的缘故,只需君侯稍有纵容放纵,或是有什么事被拖住了手脚,那还不是说动手就动手么?”
“原来如此,奉孝此策,果然是妙计啊,如今,大将军推行新政,唯有咱们并州,着实是有些落后了,趁此大灾之年,我看,也该把那些乌堡拆掉,均分土地,为将来实施新政去做准备了。”
“传本帅命令,兵围,太原王氏,郭氏,令狐氏,要么拆乌堡,要么造反我杀光他们全家!”
“喏。”
“如今我并州有大事要办,匈奴的事,本帅,实在是无法抽身去管,告诉羌渠单于,他想做什么,随他的便。”
…………
南阳
关羽安坐于高台之上,眼看着麾下将士们排列阵型,与秦颉的军队已是犬牙交错之局面,张奉所部却是已经孤军深入,直插那秦颉的中军,陷入苦战。
不由得笑着道:“这个张奉,虽是宦官之子,但难得,却也是个有胆气的爷们。”
“看来胜负之数,就在于张将军了。”
“不,是在我。”
说罢,关羽站起身来走下高台,却是亲自披坚持锐,命人擂鼓,自己带着数百亲兵就冲了上去,完全放弃了阵法指挥。
而眼见关羽亲自出击,汉军愈发的气势如虹,人人奋战,关羽马快,很快便迂回了一个小圈,而后像是一枚炮弹一样狠狠砸进了秦颉军的军阵,顷刻之间,竟让秦颉的军阵出现了散乱的征召。
关羽却是丝毫不停,依旧是认准了中军的方向勠力杀敌,很快便跟张奉部会和,宛如天神一般的大声问道:“哪个是秦颉?”
张奉朝前方一指:“秦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