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之际,义从胡的军营之中,那座最高最大的帐篷之内,郭胜的身上胡乱披了个袍子在身上也没有系前襟的带子,颇有些狼狈地喝干了案桌上最后的一滴酒水,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的床上打算睡觉
是的,这个点旁的兵卒都快要醒了,而郭胜却是饮酒作乐了一宿之后才刚刚扑倒在床上打算睡觉。
不然呢?不然这漫漫长夜如何能熬得过去?那远比长夜更加漫长难熬的白天如果不晕晕乎乎的睡上一觉,又要如何熬过去呢?
同为没有实权,使唤不动兵马的一军主帅,这郭胜的境遇与曹操相比却是要差上太多太多了。
‘他妈的兵分两路,他妈的阵前单挑!’
‘他们不都是段颎的旧部么?那段颎,难道不应该是咱爷们的自己人么?’
‘大汉最精锐的边军,对大汉朝廷居然已经连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了,这天下,当真是快要大乱了啊。’
不过这和自己,也是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说实话以这郭胜的处境倒是也不是没有办法破局,抹脖子死呗,只要自己一死,黑锅没人去背,所有人恐怕都会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可谁让他胆小不敢死呢?
那就只能是喝酒和睡觉了。
也不知,那北宫伯玉是在伺候他还是在羞辱他,明知道他是个宦官,却偏偏送了两个美人给他享用。
喝得酩酊大醉,心中郁结不快的郭胜狠狠地将两个美女扑倒在床上,张开了嘴巴冲着人家就是一顿啃咬,这已经是他新养成的习惯了。
每天睡觉之前,不将这两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咬出血来,品味着口腔中的腥膻听着她们凄厉悲苦的哀嚎,他就不够痛快。
俩美人被咬得都已经有经验了,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大声的呼喊求饶,一定要痛哭流涕,哭得越惨越好,这死太监的心气儿顺了,他们就可以睡觉了,反正也干不了什么别的。
哭啊,叫啊,喊啊,高亢的声音在耳畔一直一直回响,却是已经完全听不到外边的声音了。
外边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郭胜却依旧是满嘴血污的在哈哈大笑。
笑啊,笑啊,却是突然皱起了眉道:“怎么感觉,这么热?奇怪,这眼看着都要入冬了,凉州这地方冬天的早晨怎么还能有热的时候?”
再扭头一看,营帐的外头已经是一片火红之色。
走水了?
啪啪两个嘴巴子扇在女人的脸上:“别叫了,闭嘴!”
两个女人仍然在叫。
郭胜两只手伸出去一把掐住两个人的脖子恶狠狠地道:“别出声了,再出声掐死你们!”
两个女人的声音这才停下。
然后,郭胜这才听到了帐外的厮杀喊叫和马蹄滚滚奔驰的声音。
“这是……打起来了?汉阳军来袭营了?”
这,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人来通知我这个主帅一声么?
“我的裤子,又在何处?你们两个贱人,是不是压住咱爷们的裤子了?”
找了好半天,这郭胜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裤子,隐隐的,却是已经听到外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了。
“杀啊~莫要走了郭胜!”
“为首骑黑马者便是贼首秦宜禄!”
“郭胜!你这阉宦,速速出来受死!”
“裤子,我的裤子,我的裤子究竟脱在了何处?”
转眼之间,秦宜禄就已经杀得近了。
这义从胡的兵营与汉阳军营位置上已经是极近的了,大约只有六七里的样子,如若不然,又怎么会天天都斗将呢?
这么短的距离在秦宜禄全骑兵的铁蹄之下几乎是风似得说到也就到了,时值天色将亮未亮之际,这些义从胡也着实是没有想到,那前一日还跟他们一块默契斗将,甚至还主动给他们讲珍贵而又有趣的经学的秦宜禄,居然会突然翻脸来打他们。
防备松懈,加上秦宜禄有备而来,对这些羌胡的营寨布置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绝大多数的将士根本就都来不及解甲,甚至许多人还在睡梦之中想在被窝里还多睡一会儿的这么个功夫,秦宜禄就已经直奔着他们的中军营帐而来了。
特意备了火油等引火之物四处放火,甚至因为这羌胡正打算埋锅造饭的缘故,倒是确实也不缺火源的。
天干物燥,无论是住人的帐篷还是堆放的草料,无不是一点就着,偶有羌胡兵上前阻拦,也被秦宜禄一朔一个的刺死。
“所有人分散开来,四处纵火,务必要扰乱敌营,不求交战,只求拖延,等到方伯带了援军来救,此战我便是必胜了,张杨成廉,你们各带精锐随我直取中军!”
至于,万一曹操的援军没到又如何是好,却是没说的,大家当然也全都明白。
但好在至少他们这第一波的突袭攻势打得确实是极其顺利的,秦宜禄领着一支小队,大约也就三十余人一直突进中军,也没见这些羌胡组织起了什么像点样子的防御。
北宫伯玉在听到喊杀声之后连忙就让人给自己披甲了,一直到出了营帐时都已经能够亲眼看到冲锋在最前面的秦宜禄了。
‘真来打我来了?你们图什么呀!’
秦宜禄的玄牝义从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