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第一张胶片，佟桦微微一怔。原本没有这个的。
程臻双手呈自然的交叉状放到嘴边凝望着佟桦。
佟桦一个微微怔愣，虽然并不影响什么，但是还是故意做了疑问沉思状，用世界通用的英语说道，“我在想，究竟是用英语还是用德语才能让各位觉得更为舒适呢？”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也是一个怔愣，稍顿一下，然后说，“如果方便，可以用德语。”
佟桦自然微笑的切换成德语。与此同时，翻译靠近了程臻，翻译着佟桦说的每一句话。
佟桦先从第一张胶片上自己的身份及她和教授与两位师兄发表的论文说起。然后从论文中人工智能心理的话题切入到原本的第一张胶片。
在整个演示期间，对方公司的人提出了一些问题，佟桦也一一做了阐释。但是佟桦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坐在主位上的人，看似谨慎，每次提问都是经过思考后才提问，但是，佟桦比较敏感，对于他和其他人提问的时间做了心理计量，得出一个结论，他不是自己在提问，大抵是通过了某种特殊技术处理后转达的时间差。
在演示的最后，主位上的男人突然提了个问题，“佟小姐，您结婚了吗？”
佟桦立刻反问，“请问这是工作考量还是私人问题？”
程臻通过翻译的翻译后，脸色渐渐凝重。
主位上的男人说，“别误会，这里没有私人问题，只是佟小姐看起来很年轻，如果这个项目交给您所代表的公司，佟小姐未来会不会涉及结婚生子等问题。毕竟在心理学领域，也许您的想法和我们的项目比较契合，所以，临时换人的话，对我们也是一种风险，这也是我们公司考量的问题之一。”
佟桦说，“我大概最近几年都不会考虑个人问题。”
最后，谢过所有人的聆听，完成了整个演绎。
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程臻带着众人退出。已经安排好了第二天中午返程事宜，出来这么多天，再多拖延，一样还是会回到原来的生活。
远在加利福尼亚的某个地方，外国男人说，“你最后的问题很危险。”
亚裔男人说，“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判断吗？”
“你从来不拿工作开玩笑。Fairy也是。我只是提醒你，你的已婚身份。”
“世界上结婚又离婚的人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
“你想好了？”
“你可以变为肯定句。”
“看到她戴的丝巾了吗？”
“那又怎样？”
整整六年，他觉得了解她。虽然也会心塞和心碎。
而佟桦最后那句，最近几年不考虑个人问题，他信的。
果然不出所料，傍晚十分，臻宇就收到了对方的合作邀约，第二天一早签约。
孙嘉一兴奋到不能自持，程臻满脸想要表现出一样的喜悦，可就是多了几分隐藏的阴郁和离愁别绪来。
晚上所有人的庆功宴。佟桦对人很是敏感，来时三十几个人，凡是在她面前被喊过名字的，她都记得。少了一个。
程臻没让她喝酒，但还是给她倒了一点点举杯时表示一下。吃完饭，众人去了夜店。佟桦不想去，但还是只能从众，准确来说，从程臻。
程臻开场讲了几句，其实，他在场，应该说是佟桦在场，众人都放不开，连公关都不敢点。佟桦看到一排排的美女在候场，有金发碧眼的，也有黑发黄皮肤的，心里不是滋味。如果没有她在，程臻是不是也不能免俗？
那么，没遇见她的那么多年，程臻是不是也经历过无数次的在这种地方的，逢场作戏？！
程臻说过他以前没经历过女人，佟桦可以勉强理解为没有官宣过女朋友身份，但是，以男人的生理特性，以程臻的颜值和身家，连逢场作戏雨露情缘都没有？那怎么解释在船上第一次见就抱她吻她和睡她的事实，虽然这个睡字可以理解为素睡非荤睡。
佟桦和程臻耳语了几句，说她先回去了。
程臻说一起回去。
佟桦让他留下来和大家一起。
程臻说和她一起。
然后两人离开前，程臻说，大家尽兴，所有的费用，公司出。是所有的。
佟桦轻笑。果然，这种场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所有的。未来余生，会更多。
她内心不强大，承受不起那样的余生。
程臻带着她，沿着伊塞尔河，又来到的慕尼黑大教堂。
“佟桦，”程臻说，“我们来这里结婚好不好？”
“好啊。”佟桦轻描淡写不走心的用她的本我来回答。
在佟桦心里，程臻的问句就是如此，所以，她的回答也是一样。
“我认真的。”程臻说。
“一样。”佟桦回。
程臻心里叹了口气，“你还是不信我。”
佟桦没有回答，算默认了吧。
两人又到了那对凌晨给他俩面包和干酪的德国老夫妇儿子家的店。午夜，店里生意红火，虽然老夫妇不在，但是一个年轻的德国人一下子就认出他们似的，十分热情的招待，说是父母年纪大了睡得早起得早，没能看到佟桦再来。然后说父母觉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