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臻问佟桦，大姨妈什么时候走？
佟桦一个字，“滚！”
“你看，我说滚的时候特别霸道蛮横，但是，你说滚的时候虽然不是我期待的答案，但是还是觉得可爱好听。”程臻说，“我是想问问你姨妈巾准备的够不够，今天带你去买东西要不要再买一点，你思想复杂，想歪了吧！”
诡辩术！佟桦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却连辩解都无力。
“还睡得着吗？”程臻问。
“嗯？”
“带你去看看德国的午夜啊，”程臻说。
“好啊，上学时就想来德国看看，一直没成行。”佟桦刚想爬起来，又缩回去，“你赶紧回你房间，我要穿衣服啦。”
虽然只是六个小时，毕竟还是有时差的。两个人都睡不着了，佟桦也担心闷在屋子里，怕自己乱心吧。
程臻大笑，“好。多穿一点，会冷。”
佟桦把最厚的衣服拿出来穿，简单洗漱扎了马尾。程臻已经收拾好等她了。
佟桦在飞机上上迷迷瞪瞪的，本身就不舒服，所以当时只知道是德国，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才问，“咱们现在在哪里？”
“慕尼黑。”
“哦，慕尼黑，咱们来的时候我看到旁边有河，咱们是住在河边的吗，蓝色多瑙河？”
“是的，虽然是支流，但是也算吧。喜欢？”
“嗯，从初中听到这个名字就莫名喜欢。”佟桦说。
“好啊，好好去看。”
出了酒店大门，一阵冷风袭来，佟桦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程臻把手伸过来，佟桦自然的搭了过去，两人手牵手，似乎就没有那么冷了。
很多时候很多事，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就像现在，佟桦意识到被牵手时，已经自然的被牵很久了。
因为是凌晨，天色暗黑看不清河水的颜色，也看不出什么风景。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只有路灯陪着他们。，但是踽踽而行的两人，画面就成了温馨。
信步走了不知多远，佟桦不知道那是什么风格的建筑，却莫名觉得庄严肃穆，两人站在教堂前的伊萨尔河桥上。程臻从并行站到了佟桦的面前，执着佟桦的两只手，“如果，哪一天你爱上了我，我们就来这里结婚吧，这是我们第一个经过的教堂。”
“好。”佟桦说出一个好字，却莫名的心酸有泪，像是一个永远实现不了的却陷在其中的，梦。梦里可以承诺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做那些现实中实现不了但是却又让人充满幻想的事。
程臻紧紧的抱着佟桦，感觉天地都在旋转的幸福感，程臻说，“我就当你认真的答应了。”
“好。”
这个好字，犹如一贫如洗的乞丐说，我拿十个亿送你一个世界上最美的礼物般的空洞和心酸。佟桦这样说了，程臻也许感受到了，也许假意听不懂。
再往前走，如果白天，应该是热闹熙攘的商业街，现在空荡荡的。两人发现有一家小店有灯光，没有交流但是两人默契的走了过去。
开店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程臻用英语交流，老夫妇两人手脚并用整个身体都在进行着交流。佟桦用德语问好，然后跟夫妇说，他们二人有点饿了，不知道店里有没有东西可以吃。
本来就是一家餐厅，只是根本没到开店时间。老夫妇二人对佟桦说，店主是儿子，只是他们年纪大了睡得少，所以早上起来来店里，儿子要营业了才来，现在他们二人只能做些简单的吃食，不知道佟桦是否介意。
佟桦说了感谢，随便有什么都可以。
老夫妇二人像是看着自己女儿般的慈爱，又问程臻要不要喝啤酒。
“要喝啤酒吗？”佟桦问。
“来一杯。”
没有服务生，佟桦端了啤酒过来，然后坐在位置上安静的看着忙碌的老夫妇二人。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两位老人家烤了面包和白香肠，涂上干酪，还没拿过来，佟桦就闻到了香气。
阿姨端着盘子过来然后问佟桦是否是来度蜜月的，说小两口看起来十分般配，还说未来他俩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佟桦不自觉的脸就红了。从佟桦的状态，程臻眯着眼睛用仅会的德语说谢谢。
可能是因为饿了，也可能是因为本身就好吃，还有可能是烹制食物之人的心境，所以佟桦觉得这一餐格外的美味。老夫妇二人忙着自己的事情，桌面上连餐巾纸都没摆，程臻用手指给佟桦擦去嘴角的干酪，一切都是那么的舒服。
佟桦手机没电了，也没有数据线，所以让程臻帮她拍了张美食还没消灭前的照片。昏黄的灯光暖意融融，照片里，还嵌进了佟桦白皙柔嫩的双手到下巴位置的半身，因为佟桦说不拍脸。
老人家怎么都不肯收钱，说是本来就是自己做的吃食，非卖品，说是跟佟桦有缘才送给她吃的。佟桦除了说感谢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老人家笑说，以后等你们有了娃，再带来玩。
佟桦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怎么都有点像是分手前的最后狂欢的意味。悲戚得莫名其妙。明明就是她，是她的自我说着不要开始，也不想考虑，可现在究竟在悲戚什么呢？她的本我在悲戚。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