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失策了,这不……她又被周生辰擒在床榻上了。心中不禁叹道:果然她再快,还是没有师父出手快,还未反应过来,便又被师父捉住了,哎……
“师父,是我,放、放开,你该喝药了……”时宜涨红着小脸,小声说道。
周生辰有习武之人的本能与身为武将的警觉,睡梦中隐约感知有人靠近,出于本能反应一招制敌,却没曾想这“敌人”竟是小徒弟。
“十一?”瞧见身下的小徒弟,怔了一下,再看她那闪躲的眼眸与羞涩的小脸,心头蓦然起了一丝悸动。
周生辰颀长结实的身体压着她,大手紧扣住她的手腕按于两侧,凝视着她的双眸如深潭一般幽黑深邃,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般,看得时宜心神一颤。
“师父?”时宜见他看着自己,久久未有起身,轻声唤道。
周生辰的目光缓缓落于她微张着的红唇上,忽想起那晚的温软,喉间一紧,眸光一暗,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唔……”时宜登时睁大了眼眸,唇瓣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挤压,师父那张俊朗的脸庞在眼前无限放大。
呼吸一窒,心跳若擂,此刻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周生辰的亲吻极为温柔,像是怕吓着那绵软羞涩的小徒弟一般,只是覆住她的唇瓣轻吮,并未深入。
一抹薄红悄然爬上男人白皙的耳尖,似乎也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良久后,才有些不舍的从那软唇上离开,又侧头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气息微沉。
时宜白皙的脸儿此时已经红透了,睁大的杏眸中有些不可置信,呆呆的还未回神。
师、师父亲了她!时宜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个声音,前世师父明明没有……
可唇瓣上还残留着的些许温热是如此真实,心中的羞涩、震惊、欣喜揉杂在一起。
见小徒弟久久未回神,周生辰轻唤了她一声:“十一……”嗓音低沉醇厚中带着一丝暗哑。
话音方落,竟瞧见小徒弟眼眸泛红,下一瞬便滚起了泪花。
心头蓦然一紧,向来遇事沉稳的小南辰王亦慌了神,连忙将她抱起,轻拥入怀。
“十一,是……不喜欢么?”周生辰见她如此,心中不免一涩,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时宜闻言回神,怕他误会忙摇了摇头,一面抹着眼角,一面羞涩的细声软语道:“喜、喜欢的……可、可师父也不能如此突然的欺负人……”
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喜极而泣了,好丢人……
前面几个字虽她说得极小声,但周生辰亦是听见了的,终是松了一口气,旋即轻笑道:“是为师的错……没忍住。”
闻言,时宜小脸上的绯红更艳了几分,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师父莫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她的脸儿要烧着了,这心儿亦怕是要炸了。
周生辰见状不再逗她,捉下她的小手于唇边亲了亲,眼眸中浸满柔情笑意。
片刻后,原本还在羞涩的时宜,突然想起军医说师父的药必须趁热喝才有效,方才被他这么一闹,差点忘了!
啧……这师父坏!为老不尊!老爱逗她玩儿!时宜心中嗔怒到。
忙从他怀中挣脱,把书案上的药碗端给他,带着淡淡的鼻音说:“喝!”
周生辰原以为她要逃跑了,但见她只是去端了药碗,低笑了一声,接过一饮而尽。
待他饮尽后,时宜收起药碗刚想走,便又被他伸手拉住。
温热的大掌裹着她的柔荑,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握了片刻后,才舍得松开。
时宜忙收回手,步伐有些踉跄的提着食盒离开主帐,身后传来周生辰低低的笑声。
“呼~”出到帐外,时宜捂着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脏,站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息。
纤白的指尖忍不住轻轻抚上温软的唇瓣,旋即抿唇一笑,心口似是被裹了蜜一般,透出丝丝甜腻。
放了食盒,去伙房寻了徐阿爷闲聊了好一会儿,直至亥时方才回到主帐。
帐中烛火摇曳,周生辰正坐于书案前写着什么,昏黄的烛光笼罩着他颀长挺拔的身躯,浑身散发着沉稳儒雅的气息。
时宜是极喜欢看周生辰阅书、写字时的模样,坐到床榻下的凉簟上,用书挡住半边脸儿,只剩下一双眼眸偷偷望着他,细声问道。
“师父在写什么?”
周生辰抬眸见她如此举动,唇角微勾。
“在写捷报。”
“那我们何时回西州?”此次六镇平乱已有一年多了。
“可是想家了?”周生辰眉眼一柔,见小徒弟问起归时,猜想她约莫是想家了。
“嗯,是有些想了。”不知成喜在王府过得可还安好。
周生辰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时宜见状连忙把书挡住脸,哎,哎……师、师父怎么过来了……
蹲下身抬手将她挡于脸上的书卷抽走,入眼便是小徒弟泛着淡淡绯色的小脸,那眼儿有些飘忽不敢看他,似是又在害羞了。
“约莫下月初便可回西州了,怎的不敢看师父了,嗯?”大手缓缓覆上她的脸颊,略带薄茧的指腹在那片如凝脂玉般滑腻的